“反正,他們父子定然是心虧的。還有那罪魁禍?zhǔn)祝惴判模锒紩闾幹玫摹;仡^娘就給你伯母去一封信,讓她給你主持公道,再讓她給你請御醫(yī)瞧瞧!”
她口里的伯母便是而今江閣老的妻子,因著江閣老的關(guān)系,在朝堂后宅里頗有些臉面。
借著江閣老的光,也是能用帖子請來御醫(yī)的。
江逐月心里滿意,嘴上少不得說些溫婉懂事的話。
她不是蠢人,這次她行事高調(diào),惹惱了爹和哥哥,她娘固然疼她,但家里做主的還是她爹,今后她能靠的也只有哥哥。
她便是心里恨江明衡,面上卻不能帶出來,不然便是江夫人都不會這樣為她。
畢竟,兒子總是比女兒重要的。
這點(diǎn)上,她雖嗤之以鼻,但時下都是這樣的。
所以,她要爬得更高,這樣今后才是他們求她,而不是如她今日這般的自賤自輕。
江夫人讓人簡單地收拾了箱籠,就把江逐月帶了家中,又是請大夫重新看診,又是把好東西都送去江逐月房中。
江臨川也注意到她高調(diào)的行為,想著閨女在外受了苦,他也沒多言。
甚至在知道女兒的臉落下傷疤后,還積極地給她尋醫(yī)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燕王妃的宴請,王府門口都是絡(luò)繹不絕的人,車來車往,愣是把王府門口都給堵得水泄不通。
趙宛舒是不清楚前面情況的,但卻也瞧見府中來往忙碌的丫鬟仆從們。
她也不著急前去,任由王妃派來的丫鬟給她換上好衣裳,又給她挽了個好看的發(fā)鬢,就斜靠著軟榻嗑瓜子。
蕭承煜就是這時候來的,手里還提了個小網(wǎng)兜,里面提著一溜兒顏色黑褐的東西,見到悠閑的趙宛舒,他不由笑了笑。
“你倒是自在!”
趙宛舒覷著他,好奇道,“你今兒個不忙了嗎?怎么還得空過來了?”
“最近沒那么多事。而且,我聽說今天王妃開宴,想著你可能在宴席上會吃不好,恰好得了些好東西,就給你送過來了。”他抬了抬手里提著的東西,擱在了桌上。
聽說是送吃食,趙宛舒就高興地湊過來了:“你怎么知道吃不好?我聽說王妃可是請了最好的大夫,啊,這是……”
“宴席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大冬天的,便是宮宴菜都是涼的,吃這些倒不如喝兩口就暖暖身子。”蕭承煜笑著道,“這是凍秋梨。”
趙宛舒當(dāng)然知道這是凍梨,只是她沒想到北地居然有。
這基本是由秋日里那些發(fā)澀,沒人要的梨子做成的,冰冷的環(huán)境破壞了梨子內(nèi)里,三凍三暖后,梨子會變得清甜多汁,甚至比之直接吃梨子還要清甜。
蕭承煜怕她覺得這梨子不好,解釋道,“這是東北邊境的特產(chǎn),雖瞧著不大好看,但味道卻是極好的。吃起來綿軟又糯,還有淡淡的冰渣,在暖室里吃最是舒服不過了。”
“最近越發(fā)冷了,便有東北邊境的商隊(duì)過來,我也是無意買到的。你且嘗嘗看,可是喜歡?”
說著,他拿出刀子,把凍梨切開,露出了里面綿軟的白肉。
然后唰唰地把凍梨切成許多片。
趙宛舒瞧著就心疼,“好好好,你別切了!好歹讓我吸了汁水,你這樣好生浪費(fèi)!”
入冬后,就吃不到什么水果了,便是王府也同樣吃不到,大多數(shù)是年前做的果干,吃得人愈發(fā)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