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氣憤至極地拍桌,桌上的茶盞都被震倒,茶水都流了一桌。
趙宛舒微微瞇了瞇眼眸,此言斷定了心中所想。
果然這事兒跟江家脫不了干系,想來是江夫人為了給江逐月出氣所為!
晏鳳樓以扇面遮住嘴角,一雙瀲滟生光的桃花眼眼波流轉,“誒,四弟,話可不能這么說的。都說人可不貌相,你可別看這趙大夫年紀輕輕的,聽說人家的醫術可沒外表這般稚嫩。”
“據我所知,宛城的柳慶云就曾得絕癥,聽說是什么腹內存石,經趙大夫妙手,還真有拉出石頭,一時在宛城還淪為傳奇。”
“要知道,前頭柳家可只一心想請了顧神醫來看診,最后因為請不來,江家還給請了顧神醫的徒弟過去,都成了這位趙大夫的手下敗將。而今,柳大儒可是頗為感激趙大夫的!”
“當真?”晏臨樓歪了歪頭,將信將疑。
趙宛舒對此,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話。
晏鳳樓笑容愈發妖異,“這里頭的事兒可多著呢!這次辛家會舉薦她,就是因為她治好了姻親的肺癆。聽說前陣子理陽侯家的那位也來了,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藥罐子……”
說到這,他打量著乖乖巧巧的趙宛舒,面容更加和善,“趙大夫,你可真是出乎我意料啊!當日,是我錯把珍珠當魚目了,失敬失敬啊!”
他坐著,收了扇子,朝著趙宛舒拱了拱手。
趙宛舒哪里聽不出他話里的打趣,只不卑不吭的回道,“您夸贊了,實不敢當,只是運氣罷了。而且,葉夫人也不是什么肺癆,不過是以訛傳訛。”
“再來,我的醫術也沒傳奇,就是剛巧有這緣分,也是這幾位福澤深厚。再說,這醫術之道,博大精深,我才疏學淺,還有許多要精進的地方。”
晏鳳樓:“趙大夫這就謙虛了。如今您的大名可是傳到了燕北城了……不過,我很好奇,你這醫術到底是與誰學的?”
趙宛舒知道,她用來敷衍別人的那些話,可不一定能夠瞞得過這些人的耳目。
故而,她只淡淡道,“算是機緣巧合吧!兩位公子來尋我,怕也不是好奇這個的吧?”
晏鳳樓轉向晏臨樓,“四弟,你如何看?不管如何,我們可人也來了,這人也是見了的,母妃的病況如何,你是比誰都清楚的。你打算如何做?”
這位畢竟是王妃的嫡親子,晏鳳樓便是占了個長,也是要問問他的意見的。
晏臨樓把方才的對話都聽進耳中了,現下他也頗為煩躁。
他狐疑地睨著趙宛舒,“以你之能,真能治好我母妃?”
趙宛舒搖了搖頭:“沒見到病人前,任何打包票的話我自是不敢說的。”
“再者,這看病也是要看醫緣的,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晏臨樓咬了咬牙,他不樂意聽這些話,冷冷地望了趙宛舒半晌,見她絲毫都不退讓,不由沉下了眸子。
他剛要說話,就見一直沒言語的蕭承煜出面了,“世子,阿宛本就是一介姑娘,當然比不得府中醫術精湛的御醫。您若是不信她,還是別請了她去。”
“您方才也說了,是江家和辛家出面舉薦的。但江家與她有些仇怨,怕是這舉薦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可能也有借王府之手給她難堪的。”
“所以,方才我不建議您尋阿宛去。”
“江家為何為難她個小姑娘?”晏臨樓聽著一怔,不由問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