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秦老爺沒救了,或者是救不活,那承受秦九爺怒火的首當其沖就是趙宛舒父女看,而他輕輕松松地摘了個干凈。
實在是險惡用心!
趙宛舒方才一直沒說話,就是想聽他能說出個什么黑白來,眼見他越來越過分,忍不住翻了翻個白眼。
“真是一派胡言!你不去說書,真的是屈才了啊!賈真道人!你還不如叫真假道人?”
這真是把胡編亂造當成本事,給他一支筆,他怕是能統治整個文學界了!
賈真道人被她一懟,頓時一個激靈,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瞪圓了眼,激動地揮舞著手里的拂塵。
“你,你休得想要推脫!若不是你家不聽我的部署,秦老爺早就喜到邪除了,何至于耽擱如此,你……”
“噗!”
賈真道人惱火得跳腳,“你,你笑什么?”
這時,秦老爺突然開始猛烈抽搐,整個身體像是一張弓,驀地拱了起來,喉嚨里發出赫赫之聲,眉目激怒。
“爹!”秦九爺忙撲上去。“住嘴!到底能不能救人?若是不能救,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賈真道人縮了縮脖子,急忙道,“看看,我就說是邪祟吧!邪祟發怒了,發怒了……”
趙宛舒神色一肅,迅速拿出了銀針包,取出一根長長的銀針,迅捷地朝著手腳痙攣的秦老爺扎去,中途卻被秦九爺攥住了手腕,“你做什么?”
“救秦老爺啊!九爺,我方才已經說過了,我是個大夫。”趙宛舒正色道,“秦老爺的這不是邪祟入體,是中風五精相。”
她剛才并非只是在旁邊看熱鬧,而是偷偷趁著賈真道人胡扯的時候給秦老爺把過脈了,又辯證過他的病癥了,心中已然有數。
“中風?”秦九爺愣了愣,“可這……”
“秦九爺,這些晚些我再與您解釋。現在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趙宛舒動了動手腕,急切道。
趙三河也連忙道,“九爺,我閨女真的能救人,我侄女之前失明都是靠她治好的……”
秦九爺這次沒有理會旁邊賈真道人的叫喚,松開了手。
趙宛舒立時下手如有神,針針入穴稍寸,秦老爺唉叫連連,她卻如入定一般,絲毫不受影響,手指穩健。
就是旁邊本來半信半疑的秦九爺,此時卻也不由被她干凈利落的扎針手法給吸引,覺得她可能是真有幾分本事在身的。
只有賈真道人看著這一幕,攥著拂塵的手青筋遍布,臉色漲紅,眼神閃爍不定,嘴里卻還是堅定道,“她這是要害秦老爺,惹惱了邪祟,秦老爺必然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