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縣衙里也有句民不舉官不究,二伯二伯娘身為青桃姐的親生父母,若是他們都不在意,要求撤銷這番案件,定性成村里紛爭,或者是……說青桃姐和孫大力是訂過親的,到時候性質就更不同了……”
越是說,趙宛舒越是齒寒。
當下時情,婚內糾紛,男子便是打死了妻子,最多也就判個個月,甚至交個罰款,也就過去了。
甚至要是碰上個大男子主義的縣尊,直接就給判無事也就完了的,也不是沒有。
趙三河傻眼了,磕磕巴巴道:“不,不會吧……”
他開始真沒往這個方向想,畢竟普通百姓碰到縣衙門口都要繞道走的,哪兒敢主動送上門去的。
趙容則卻沒有那么樂觀,“爹,阿宛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然,如何解釋這一番情景的?孫家可是跟四叔一道兒坐車進城的!難道奶奶真那么好心,特地雇了馬車送二伯娘去縣城看病?還讓孫家人作陪?”
“說不定,連二伯娘肚子不舒服都是編出來的!”
趙宛舒搖了搖頭,“二伯娘應該不會如此。當時他們那么匆忙,就是造假也不該如此逼真,二伯娘恐怕是真的動了胎氣。”
趙宛舒對黃珍珠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她不記得以前黃珍珠如何,但接觸的幾次,黃珍珠雖然貧窮又膽怯懦弱,但她骨子里還是有著善良和韌性的。
且不提前面的事情,這次趙青桃為了她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場,黃珍珠卻是連半句抱怨都沒有,甚是還反過來安慰她們。
可見,她是個分得清是非善惡的。
不然,換個旁的,當時那種情景,理智全失,不說抱怨,但三兩句不滿肯定是會說的。
趙容則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故意如此說,我自然知道二伯二伯娘是好的。但是,我信不過其他人。”
“只是阿桃還在醫館掙扎求生,二伯他們卻去縣衙里撤銷案子,咱們家知道他們是被逼迫的,可這落到了阿桃她們眼里耳里,就怕會寒了他們的心。”
趙三河蹙眉,“那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沒辦法了?”
趙宛舒搖了搖頭,“且看縣衙那邊的決定吧!”
趙容則的面容籠罩在陰影里,“便是縣衙真的把人放出來,我也必然不能讓那孫大力好過。”
上回他著急送了趙青桃去醫館看診,這一來二去的,孫大力早已被村里安排送去了縣衙。
他竟是沒真的好好給他理一理那身黃皮子。
想起趙宛舒被害得一身傷,趙容則心里就惱恨不已。
官府不治他,那就由他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