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看過去時,宅門恰好合上,停著的馬車車夫正要趕車離開。
車夫也不知,便道:“幾日未來東街了,奴才也不知,待少爺與娘子親熱時,奴才去打聽打聽?”
齊司禮皺了皺眉,隨即道:“不必,別人家的私事少打聽。”
他總覺得這里住著哪個大員養(yǎng)的外室,不然住這么好的宅院,馬車怎的那么素?
只能說里面的美嬌娘見不得人。
車夫聞言,只得做罷。
做他們這行的,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件好事。
沈聽眠給他的是個二進(jìn)院子,齊司禮里外找不到人,便走到溫泉處,果真看到了心中的青衫美人。
溫水沒過美人肩,裸露的肌膚似初雪落在羊脂玉上,白得純凈,她本低眸沉思,忽然聽到動靜,如秋水的眸微抬,便瞧見了心心念念之人。
盡管詫異,她的聲音也正如這溫軟泉水:“郎君,你怎的來了?”
似歡喜,似愜意,更似驚訝。
她記得前世這時,齊司禮還在跟沈聽眠上演“他逃她逃”的戲碼,怎的突然來她這兒了?
齊司禮看著她白皙細(xì)膩的冰肌,咽了咽口水,嗓音也重了幾分:“自然是想卿卿了。”
隨即,他下水把她攏進(jìn)懷中,輕輕掐著她的軟腰。
“卿卿這是怎么了?不歡迎我來?”
他眼神深情。
許曼卿嬌羞地垂眸,雙手趴在他胸上,前面的溝壑抵在他身上:“卿卿自是思念郎君。”
才怪。
她簡直要恨死他了。
她本是商戶之女,雖是個庶女,但家中兄弟姐妹沒有什么心眼子,相處得極好,如果沒有被齊司禮哄騙了身子,她不愿毀了家中姐妹的親事,假死騙過家人做齊司禮的外室,她也可以嫁個清白人家。
雖沒有大富大貴,但至少不是每日一醒,就只能看到這四方廳院。
哄騙了她的身子,卻連個妾室的名分也不肯給她。
前世,她為他生兒育女,卻被新婚娘子李茱萸發(fā)現(xiàn),兒子女兒被做成了人彘泡在酸菜壇子里,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最后哭到氣絕身亡。
而齊司禮雖然是心疼不忍,卻還是任由李茱萸欺負(fù)他們母子。
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