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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書小說>她們在洪流中 > 第26章 萬般皆是命?(第2頁)

第26章 萬般皆是命?(第2頁)

菊花攥著衣角,指節(jié)發(fā)白。她才明白,原來爹來的時候看見的體面都是借的,結婚的體面是借的,連她以為的幸福都是借來的,婆婆那幾句“疼你”,都是演給爹看的。像泡沫,一戳就破。建軍的工資根本存不起來,一大半都要交給他娘,養(yǎng)活他弟弟。

那天晚上,建軍回來,見她坐在床邊掉眼淚,囁嚅著說:“娘就是疼建民……等我多掙點……”,又搓著手,“我家的情況的確不太好,要是不借,我擔心你爹不肯……而且你又沒……”

菊花沒說話,她知道他要說什么,他要說自己沒嫁妝。她沒說話,只是摸著枕頭邊那件紅毛衣,她曾經多么幸福啊!可心里那點暖,早就被“借的東西是要還的”“你連嫁妝都沒有”浸得冰涼。

她結婚時的期盼,就像那些借來的家具,看著光鮮,可日子一長,該還的還,該顯形的顯形,剩下的,只有破破爛爛的家,和壓在肩頭的債,還有婆婆那雙總斜著看她的眼睛——那眼睛里,只有她是個“吃閑飯的”。

她的幸福就像結婚時候穿的毛衣,看著鮮亮,四處漏風。

窗外的月光,比結婚那天亮了些,卻照得屋里的破桌子、爛椅子越發(fā)清楚。菊花突然覺得,自己又是掉進了另一塊泥地里,這塊泥地裹著層“體面”的殼,看起來硬,一走進去,還是會陷進去。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縫移動,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影,卻照不亮她此刻的心情。她好像一塊熾熱燃燒的木炭,正兀自旺盛發(fā)光發(fā)熱,卻有一盆涼水澆過來,一下子讓把她滅了,她的心滋滋地冒著煙,卻不知道能不能燒起來。

但她沒哭,骨子里那點不服輸?shù)膭庞置傲顺鰜怼?/p>

她拿出了爹給的陪嫁錢,決定去賣菜:地里可以種,她也可以批發(fā),這是她擅長的,什么新鮮,什么好賣,她肯定可以的。

她半夜三點就起床,揣著錢去批發(fā)市場。天還黑著,菜販子的吆喝聲裹著寒氣撲面而來。她蹲在濕漉漉的水泥地上,挑菠菜、擇韭菜,手指凍得通紅,像胡蘿卜。第一次擺攤,她在街角支了個木板,把菜擺得整整齊齊。她豁出去了,手被菜筐磨出厚繭,嗓子喊得嘶啞,但看著錢匣子里慢慢多起來的毛票,她覺得很踏實。

1990年臘月,年關將近,菜市場最忙的時候,菊花的肚子快足月了。婆婆在她臨產前就罵罵咧咧,罵這孩子不會挑時候:“早不生晚不生,偏這時候添亂!”

菊花咬著牙沒哭,她手里現(xiàn)在有錢,有了底氣,她要去醫(yī)院生。婆婆更是橫鼻子豎臉,看見她就摔摔打打了。

臘月二十八,菊花的肚子疼了起來。她咬著牙收了攤,剛到家就疼得直不起腰。建軍不在,婆婆在屋里嗑瓜子,見她捂著肚子,翻了個白眼:“裝啥?不就是想偷懶?”

“娘,我好像要生了。”菊花疼得渾身發(fā)抖。婆婆這才慌了,罵罵咧咧去叫建軍。“早不生晚不生,偏這時候添亂!年都過不好!”

去醫(yī)院的路上,雪花飄了起來。菊花肚子疼得像刀割。她摸著肚子,那里曾揣著她對好日子的期盼,現(xiàn)在,要揣著一個新生命了。

產房里,她疼得喊不出聲,汗水浸透了衣服。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響亮的啼哭劃破空氣。“是個丫頭。”護士抱著孩子給她看,小家伙皺巴巴的,像只小老鼠。菊花看著她,眼淚突然掉了下來——這是她的骨血。

產房外,建軍搓著手來回走。婆婆一聽是女兒,當即就往家走:“丫頭片子,有啥好看的!我還得回家給建民包餃子。”建軍跟出來,拉著她的胳膊:“娘,你別走啊,菊花還在里面呢。”

“走!”婆婆甩開他的手,“計劃生育這么嚴,生個丫頭,將來誰給你養(yǎng)老?白浪費糧食!”建軍站在雪地里,看著娘的背影,又看看產房的門,頹然靠在了墻上,他也想要個兒子。

菊花在醫(yī)院躺了三天,婆婆一次沒來。建軍也總是被叫回去:“娘說,家里忙,我得回去幫忙。”她一直自己花錢,吃醫(yī)院的營養(yǎng)餐。

出院那天,雪花還在下。菊花抱著孩子,自己拎著包袱,一步一滑往家走。風灌進領口,冷得她打哆嗦。孩子在懷里哭,她也跟著哭。

回到家,婆婆沒給她好臉色。“自己生的丫頭,自己帶。我可沒閑工夫伺候你。”她摔摔打打,“做飯自己做,尿布自己洗,別指望我!”

菊花把孩子抱進里屋。寒氣從床板滲上來,凍得她骨頭疼。她抱著孩子,自己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雪發(fā)呆。

她沒坐月子,回家就下地做飯了。孩子放在床上,用被子圍著。她一邊切菜,一邊聽著孩子的哭聲,心揪成一團。丁建軍下班回來,見她在灶臺前忙,孩子在哭,皺著眉:“你怎么不看著孩子?”

“我不做飯?我們吃什么?指望你娘嗎?”他被問得啞口無言,生氣得摔上門走了。

原來自己奔赴的,是這樣的人!日子忙的她喘不過氣。

生完一個月,她就抱著孩子去賣菜,把孩子放在菜攤旁的竹筐里,蓋塊花布。有人買萊,她就一邊稱菜一邊哄孩子;沒人的時候,她就抱著孩子曬太陽,給她唱歌。

她沒有告訴四叔,想著挺一挺總會過去的。可四叔不知怎么的還是知道了。

四叔氣得直罵:“丁建軍那小子,太不是東西!”氣沖沖去找丁母理論,兩人在院里大吵起來。“你家建軍娶了我侄女,就得對她好!月子里讓她做飯,像話嗎?生了孩子不搭把手,像話嗎?”四叔指著丁母的鼻子罵。丁母也不示弱:“我家建軍娶媳婦,又不是娶祖宗!她自己沒本事生兒子,還好意思讓伺候?”

吵到最后,丁母斬釘截鐵:“要怪就怪她自己命賤!”四叔氣得渾身發(fā)抖,卻沒奈何——他終究是外人,管不了丁家的事。

那誰能管這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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