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聲道:“原先在家的時候,我時時規勸他遠離王涌這樣的濫賭小人,他卻說我眼皮子淺,蠅營狗茍。”
沈輕塵咬了下嘴唇,又說:“去歲新年前,王涌向沈平之借了一百兩銀錢去堵,那足夠沈家一年的開銷。我讓沈平之要回來,他不肯。沒辦法,我去要。”
她緩了口氣:“我喬裝一番說是沈平之家的婢女前來要錢,不惜不要顏面與這王涌破口大罵,在他府門口,讓他沒臉,他才將錢還我。”
“可我拿著銀票回家時,沈平之卻怨我給他丟了臉面,不許廚房給我留飯,”沈輕塵勾唇,“既然沈大公子闊綽,那就讓王涌多占他點銀錢去賭吧!”
聽完沈輕塵的講述,江讓覺得很唏噓,他沒想到沈家后宅如此腌臜。
這沈輕塵從小在此地耳濡目染,怪不得有如此心機,手段。
江讓喜歡心思純凈,淡泊無爭的妹妹,而這位繼表妹實在不得他歡心,他垂下眉眼,沒說話。
魏臨淵聽完沈輕塵的講述,心里隱隱不舒服。
他沉聲道:“沈姑娘,經過此事,也算報了沈平之苛待你,辱罵你之仇,但以后,切不可魯莽行事。”
魏臨淵又給沈輕塵斟茶:“今日,有本將軍和予安在此,這王涌不敢造次。倘若僅你與白芷,主仆二人,你覺得王涌會輕而易舉地信你可給他千金?”
他這些話貌似很關心她?
沈輕塵福身道謝:“謝少將軍提點。”
魏臨淵點點頭,他吩咐白芷:“吃完點心,帶著小姐回府。”
江讓看向魏臨淵,又掃了一眼沈輕塵,直覺他表兄以往處事并非這般。
不多時,沈輕塵起身告退。
江讓見人走了,他才開口:“表兄何故對這沈輕塵如此好?”
“什么好不好?”
魏臨淵捏著茶盞,看著上面打旋的茶葉:“沈輕塵現在是我父親的繼女,將軍府的四小姐,我不能讓她出事,給府上抹黑。”
他呷了口茶:“再者,她對老二有恩,又得祖母歡心,老三也愿意跟她玩到一處。我這個做兄長不得不照拂于她。”
“僅此而已?”
江讓挑眉又問。
魏臨淵平靜頷首:“僅此而已。”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江讓沉聲道,“過幾日便是我祖母的壽宴,外祖母是不是也要帶她過來?”
“是,這月底是沈輕塵的及笄禮,怕是祖母他想請您家老太君為她簪發!”
魏臨淵放下茶盞,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