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

“老爺子，顧少既然不愿意，我也不能強求。”

我抬眸，心中苦澀，卻裝作淡然的樣子。

“或許是顧少心中早有愛人，我們有緣無分。”

顧老爺子一愣，許久才苦笑道：“你還是和當年一樣”

我微笑，聲音溫和如舊：

“既然歸來一場，便幫老夫人調調氣脈。只是身份特殊，不便多留，休整幾日便走。”

顧老爺子頓時喜笑顏開，忙點頭：“好好好，延舟他媽這些年一直不好，還是得你出手才安心。”

顧老爺子是顧家唯一對我好，真正尊重我的人。

幼年時我被人遺棄在河邊，是顧家發現并收留了我，彼時顧母病重，我師父親自登門診治，一眼看中我體質，收我為徒。

于情于理，我都不該讓這位兩鬢斑白的老人失望。

第二天一早，我幾乎是被吵鬧聲震醒。

此刻我才發現，本該在床上的顧老夫人不知所蹤，只有被褥還有余溫。

我披上外衫走出去，恰好聽見顧宅大堂方向傳來尖利的哭聲，混著激烈的爭吵。

“荒唐！胡鬧！你這是帶個妖女回來沖我顧家氣運？”顧老爺子氣得不輕。

“她才是佛母，父親，你怎么就不信自己的兒子？”

顧延舟神色孤傲，身后正護著一個身形柔弱的女孩。

程芋穿著一襲白衣，臉色慘白，眼中還掛著淚。

此刻，顧老夫人正緊緊抱著她，泣不成聲。

“我一醒來就覺得她眼熟這孩子看著多親，延舟說是她救了我，我信。”她聲音弱得像微風。

我站在外間，無聲地看著那一幕。

有著上一世的經驗，我清楚的知道顧老夫人的病根所在，昨夜為她調息整整六個時辰，修行耗盡才讓她蘇醒。

如今她嘴里“舍命救人”的佛母倒成了別人。

我本該憤怒，可我心里卻只剩下一片死寂。

“老夫人醒了，是大喜。”我上前一步，恭敬行禮。

顧老夫人皺了皺眉，顯然對我并無好感：

“你是”

程芋立刻柔聲道：“老夫人，她是我的姐姐，自詡會些江湖路子。聽說您病重，執意要來幫忙，怎么攔都攔不住”

我挑眉看向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就這么怕我搶你想要的東西嗎？

“是嗎？”顧老夫人冷冷看我一眼，“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