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七手八腳地抬了出去,耳邊是嘈雜的呼喊聲,但我什么都聽不清,也什么都看不清。
在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白芷那張寫滿關(guān)切的臉。
她站在人群外圍,手里端著一杯水,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反而帶著一種如釋重負(fù)。
她好像對我說了一句話。
我拼命想聽清,但耳朵里只剩下無盡的轟鳴。
但是我看清了她的口型。
她說,“星姐,這下,你總該死心了吧。”
原來,連我的身體,都在用最慘烈的方式告訴我:是時候放手了。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是在一片純白的病房里。
醫(yī)生站在床邊,臉色凝重地看著手里的檢查報告。
“凌星同
志,你的情況不太樂觀。”他推了推眼鏡,聲音里帶著遺憾,“初步診斷是急性耳石癥,誘因是近期過度疲勞和情緒劇烈波動。更麻煩的是,這次發(fā)作對你的內(nèi)耳前庭功能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我怔怔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醫(yī)生頓了頓:
“也就是說,你可能永久性地失去了執(zhí)行太空任務(wù)的資格。”
窗外的陽光明媚得刺眼,但我的人生,卻在這一刻,徹底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