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走后,眾人回坐,繼續歡鬧吃喝。
……
次日,江念正在隔間調香,店里來了一人。
秋水走到江念身邊,說有人找她,于是放下手里的香匙,走出制香屋去了外間。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時在云裳閣見過的鄭氏,面上敷了薄薄一層粉,可那面容帶著郁色,抑郁中又揉著幾分盼嘆,先前見她還不是這樣。
“夫人來了,快請坐。”江念把人迎進,又讓秋水上茶點。
這還是鄭氏頭一回來江念的鋪子,一進來就展眼四顧。
江念見鄭氏坐下后,雙手握著茶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夫人今日來可要買香?”
鄭氏臉上升起一抹紅,說道:“上次你那香很好……”
江念笑道:“想來夫人喜那香息,我再替夫人包上一盒?”
鄭氏點了點頭,繼而又嘆著搖頭。
江念不明其意。
鄭氏實在不好意思開口,經過一番掙扎,說道:“上次你贈我的那一盒香我用著好,我家老爺也喜那香……”
鄭氏向江念述說這些,也是想讓她替自己另挑一款合當的香。
江念認真聽著,雖說鄭氏閃爍其詞,可也聽出了大概。
原是鄭氏搽了她的香,因而重拾夫妻溫情,誰知家中另一房小的又生了幺蛾子,把男人的心勾了過去。
之后,又冷落了她。
這次來,她想看看有無其他的香,可以重新博取男人的注意。
江念想了想說道:“夫人愿將這些事告知于我,也是信得過我,只是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還有什么當講不當講,有話直接說來。”
江念這才開口:“若說香,我這里有百種,自是有不同尋常的,隨便拿幾樣來都能讓夫人滿意,只是夫妻之間單單靠香維系,終不是辦法。”
鄭氏嘆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如今年近四旬,比不得家里那位小妖精。”
貴婦人說著竟紅了眼,以帕拭淚。
江念低眉沉吟,心里打起算盤,她聽趙七娘說過,鄭氏家負責給各官衙采買,然而僅僅為官衙買辦能多大點“食量”,也無甚油水。
是以,說是給官衙采買,實則那些大小官史內宅女眷的一應細物也由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