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下會客廳里。
用漸變粉色的輕薄陶瓷片,拼成的海灘洋牡丹形狀吊燈,射出的光線卻昏暗幽藍。
插滿藍紫色調鮮花的復古銅瓶,正正中央劃開一男一女。
兩人身后的巨大落地窗外,那一望無垠幽藍的大海,無時無刻不在翻涌著。
像下一秒就要沖破玻璃,莽進別墅。
點綴蟄伏的深海之上,卻是溫柔的滿月和發著柔光的零碎光點。
洶涌的大海只能止步于窗外。
而月光卻可以放肆地透過窗,猛撲進來。
撲在兩個人的后背上,往客廳方向映出兩團漫漫的黑色投影。
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后背挺拔,正身坐在花瓶左側。
雙手搭在膝蓋上,姿態舒朗但略顯拘謹。
衣服是普通衣服,褲子是不起眼褲子。
而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稍微佝腰,舒適放松地窩在沙發里,穿著白色寬松飄逸的香云紗套裝。
明明隨性地翹著二郎腿,姿態卻依舊嫻雅。
她一手端著青色流光茶杯底座,正細細聞著茶湯。
寂靜的客廳被輕散而端莊的女聲打破——“哎,果然還是年紀上來了,以往清淡的香氣都能捉個十成十,現在,濃茶都要品半天,還是品不準了。
”白鶴嵐感慨。
“就像再真切的愛,時間一到,也都會變味。
”“周同學,你說對吧?”周憬之放在膝蓋上的手逐漸握緊。
“白阿姨。
”他聲音平靜,“不對。
”白鶴嵐聽著少年人常說的話,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原不是嗎?白鶴嵐:“周同學,時間緊,我也不多跟你繞圈子,講些無聊又發酸的啞謎了。
”“你對習習,應該也有一定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