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在這里惺惺作態,裝什么夫妻情深!真叫人惡心!令人作嘔!”
殿內瞬間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裴昭身上,但裴昭卻是一副輕松的神色,嘴角微微揚起。
她迎著秦晚那怨毒的目光,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向前邁了一步。
“恐怕,叫秦晚姑娘覺得惡心的事,還不止這一件吧?”
她原本還在想要如何從秦晚的口中挖出事情的真相,突然想到了她對“權勢”這兩個字的憤恨,那不如剛好就從這里作為切入點。
“讓我想想,該從哪里說起呢?”
裴昭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其實心中已經對接下來的話語做好了準備。
“不如……就從你弟弟秦澤,那個無辜的少年開始說起吧?”
“秦澤,匠作司一名小小的匠作工人,他俸祿微薄,每日卻起早貪黑,盡心盡力,只想憑自己的手藝,養活家人,過一份安穩日子。”
“直到四月前的清晨,他不小心撞見了工部官員私會外人,聽到了他們密謀貪污河工款項的秘密……”
“你住口——!!!”
秦晚面色大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獸,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
她原本跪伏的身體猛地彈起,不顧一切地想要撲向裴昭,然而雙手被繩索牢牢反綁在身后,身體又被旁邊的御守衛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你這個賤婦!閉上你的臭嘴!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你給我閉嘴……閉嘴啊——!”
裴昭面不改色,等秦晚喊累了,便繼續說道:“今天我在你房間,看到了你父親的牌位,原本想上柱香以表哀思,卻剛巧看見香爐里遠遠多于一個月分量的香灰。”
“那個香爐,之前是擺在你弟弟秦澤的牌位前的吧?”
秦晚猛地抬起頭,也不知道從哪里使出來的力氣,雙手竟然掙脫了韁繩的束縛,從地上彈射而起,直直朝著裴昭撲來。
“你懂什么!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