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緊抿著嘴唇,臉色蒼白,面對蕭崎的質問,她只是倔強地撇過頭去,緊咬下唇,一言不發。
殿內的氣氛,陷入僵局,顯得非常沉悶。
就在這時——
“夫君今晨早起穿少了,有些著涼,方才咳了兩聲,妾身等下回府給夫君煲點雪梨百合羹。”
一個輕柔而帶著關切的女聲,突兀地在寂靜的殿內響起。
眾人皆是一愣,循聲望去。
只見裴昭不知何時已從殿側走上前幾步,正微微側身,對著蕭崎的方向,臉上滿是擔憂和溫柔,滿心滿眼只記掛著夫君的身體。
這充滿閨閣情調的關心,與此刻審問的氛圍格格不入,顯得異常突兀。
陸晟最先反應過來,他眉頭緊皺,“蕭夫人這是做什么?”
“你在此處談論閨房之樂,未免太不識大體,不分場合了吧?!”
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裴昭身上,緩緩開口:“朕記得你,你就是蕭崎的夫人。”
蕭崎心頭一緊,立刻躬身請罪:“陛下恕罪!微臣管教不嚴,才讓內人在此胡言亂語,驚擾圣駕,微臣……”
“無妨。”
皇帝卻擺了擺手,打斷了蕭崎的請罪,目光依舊停留在裴昭身上。
“朕說過,朕欣賞有才學、有膽識的女子,蕭夫人屢破奇案,膽識過人,便是其中之一。”
裴昭聞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她對著皇帝一拜,“陛下圣明,微臣與夫君情投意合,恩愛有加,方才一時情急,失了分寸,只念著夫君身體,忘了場合,還請陛下恕罪。”
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挑不出一絲錯漏。
“虛偽!”
跪在地上的秦晚口中,發出一聲充滿了鄙夷的嗤笑。
她抬起頭,那雙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睛,此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死死地釘在裴昭身上。
“虛偽的女人,為了攀附御守閣的權勢,為了錦衣玉食,不惜爬上男人的床榻,搖尾乞憐!”
“如今還在這里惺惺作態,裝什么夫妻情深!真叫人惡心!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