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打手離開了大通鋪。
路過那些麻木的眼神時,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我被關進了水牢。
因為我拒絕開口打電話詐騙。
齊腰深的水,冰冷刺骨,散發著惡臭。
手腳被鐵鏈鎖著,動彈不得。
我就這么泡在水里。
一天,兩天。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模糊。
恍惚間,我又回到了高三的教室。
桌子上堆得比山還高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我媽站在我身后,眼神里全是期盼和焦慮。
“川川,再做一張卷子就睡覺。”
“川川,你要是考不上清北,媽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川川,我們家能不能翻身,就看你了。”
我被逼著刷題,刷到深夜。
手指因為長時間握筆,已經變形。
眼睛因為過度用眼,近視度數一年比一年高。
我就是他們口中的工具人。
是他們炫耀的資本。
是他們改變命運的籌碼。
我和這里被當成騙錢工具的“豬仔”,又有什么區別?
反正都是工具。
無非是換了個地方。
我睜開眼。
看守我的那個打手正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