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薇瞳孔再次地震,拔腿就往花園跑,邊跑邊從袖袋掏出個指南針(其實是塊懷表):“東南西北,兇手必在西北方!”陸繹無奈地跟在后面,順手撿起她跑掉的一只繡鞋。
花園的秋千架下,沈明萱臉色慘白地靠在藤椅上,嘴角沾著糖屑,手里果然攥著半塊芝麻糖。沈明薇沖過去就扒拉她的眼皮:“瞳孔正常,沒中毒!快說,糖哪來的?”
沈明萱嚶嚀一聲,眼淚啪嗒掉下來:“是……是明蘭給的……她說灶王爺托夢,讓我吃了保平安……”
沈明蘭立刻尖叫起來:“你胡說!我昨天根本沒見過你!”
“沒見過?”沈明薇突然從袖袋掏出個撥浪鼓晃了晃,“那你總該知道,為什么密道里的面粉腳印,和你新讓的那雙蓮瓣鞋花紋一樣?還有,你窗臺上的杏仁香囊,怎么會少了半塊香料?”她突然爬上秋千架,從橫梁上掏出個油紙包,“看!這里藏著半塊糖瓜,和廚房爆炸的那塊一模一樣,但上面刻著‘明蘭’二字!”
眾人湊近一看,果然見糖瓜側面用指甲劃著細小的名字。沈明蘭臉色由白轉青,突然指著沈明萱:“是她!是她逼我的!她說如果不幫她演這場戲,就把我偷偷藏點心的事告訴老夫人!”
“我沒有!”沈明萱掙扎著站起來,卻不小心踢翻了旁邊的花盆,土里滾出個銅鍋鏟,柄上纏著的青色綢子正是她窗簾上的布料。
(五)真相:灶王爺?shù)摹赋载浶磐健?/p>
“夠了!”沈明薇突然把銅葫蘆往石桌上一放,葫蘆口掉出顆花生糖,“真相只有一個——這場鬧劇,根本不是什么陰謀,而是某個吃貨的‘灶王爺顯靈’幻想!”
她拿起那封恐嚇信,對著月光晃了晃:“看!這胭脂筆跡暈染開的痕跡,和明蘭房里那支快用完的‘醉流霞’胭脂一模一樣。還有這糖瓜上的‘明蘭’二字,分明是左手寫的——明蘭慣用左手,而明萱是右撇子!”
沈明蘭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眼淚汪汪道:“我……我就是想吃糖瓜……可老夫人說要祭灶王爺才能吃,我就想偷偷換一塊,結果不小心把真糖瓜掉在密道里,只好用芝麻糖冒充……”
“冒充?”沈明薇掏出個放大鏡,湊到沈明蘭鼻尖,“那鍋鏟為什么會飛?掃帚為什么會飄?”
“鍋鏟是我用魚線吊在房梁上的,想嚇唬偷吃的花貓,結果線斷了……”沈明蘭越說越小聲,“掃帚是我用芝麻糖引花貓撞動的,想讓它看起來像‘灶王爺顯靈’,這樣大家就不敢懷疑我偷糖了……”
陸繹突然拿起那半塊刻著“明蘭”的糖瓜:“那這個呢?你為什么要刻自已的名字?”
“我……我怕?lián)Q錯了,想讓個標記……”沈明蘭哇地一聲哭出來,“誰知道糖瓜里有硝石粉,一受熱就炸了!我本來想把銅葫蘆藏起來嫁禍給明萱,因為她總搶我點心……”
沈明薇嘆了口氣,從袖袋掏出個油紙袋,里面裝著三塊完整的糖瓜:“其實,廚房爆炸的根本不是真糖瓜——”她晃了晃袋子,“老夫人早看出你偷吃,故意讓廚子讓了摻硝石的‘假糖瓜’,想嚇唬你,真糖瓜在我這兒呢。”
(六)尾聲:灶王爺?shù)摹柑枪霞为劇?/p>
鬧劇以沈明蘭被罰抄《灶王經》一百遍告終。當晚,沈明薇蹲在屋頂上數(shù)星星,懷里抱著個裝記糖瓜的陶罐。陸繹提著盞兔子燈爬上來,遞過一塊桂花糕:“還在生明蘭的氣?”
沈明薇哼了一聲,掰了塊糖瓜塞進嘴里:“氣她笨!想用‘灶王爺顯靈’騙我,也不看看我是誰——”她突然坐直身子,從袖袋掏出個筆記本,“我要把這場‘糖瓜飛天案’記下來!”
陸繹借著月光翻開本子,只見上面新添了一行字:
“:硝石糖瓜與飛天掃帚,附《侯府吃貨犯罪手法大全》草稿”
他提筆在末尾寫道:
“灶王爺或許愛吃糖瓜,但侯府偵探更愛吃——比如屋頂上被月光曬暖的糖瓜,和某個邊吃邊破案的小傻瓜。”
沈明薇搶過本子看了眼,突然把腳懸在屋頂邊緣晃了晃,糖瓜渣簌簌往下掉:“寫得真爛!不過……”她突然把整罐糖瓜推給陸繹,“下一場冒險,要不要先幫我找找被明蘭藏起來的蜜餞?我昨天放在廚房的,今天只剩個空罐子了。”
陸繹望著她嘴角的糖渣,笑著點了點頭。侯府的夜風吹過,帶著糖瓜的甜香和遠處隱約的更鼓聲,而屋頂上的兩個身影,正悄悄瓜分著整罐糖瓜——畢竟,對于沈明薇來說,哪里有甜點失蹤,哪里就有偵探的戰(zhàn)場,當然,前提是先吃完手里的糖瓜,再去抓那個偷蜜餞的“小饞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