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風風光光娶了余雅嫻,一對璧人,軍區楷模。
沒人知道,是我用祖傳的金針渡穴,拿自己的身體當活靶子,一針針試穴,才把他從癱瘓的床上換了回來。
代價是,我廢了一雙手,油盡燈枯,死在了那個大雪埋掉整個世界的除夕夜。
死前,電視里,他正把一枚勛章戴在余雅嫻胸前,溫柔地說,這是她的榮耀。
那是我的榮耀。
如今,我回來了。
回到他身體剛好,就迫不及待要甩開我的這一天。
“好?!?/p>
我只說了一個字。
顧遠征豁然轉頭,像是和嶄新的軍功房面前,這東西輕如塵埃。
他喉結滾動,聲音里帶著審視的冰冷。
“就這個?”
我抬眼,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就這個。”
他緊繃的下顎線似乎松弛了分毫。
或許是覺得我終于認清了現實,他挺直的脊背略微放松,語氣也帶上一種施舍般的寬容。
“可以。這套房子歸你,我再給你五千塊錢,算作補償。”
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程度的仁慈。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我搖了搖頭,唇角的弧度帶著冷意。
“不必了,顧團長。”
我撐著桌沿站起身,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是我第一次用這樣冰冷且疏離的稱呼叫他。
空氣瞬間凝固。
“你的東西,”我一字一頓,“我嫌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