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停下,還是三年前那棟別墅。
只是院子里的向日葵變成了沈淑婭喜歡的紅玫瑰。
那架我看書時嘗坐的秋千也消失了,變成了狗窩。
沈淑婭被傭人推著出來,一襲白裙,蒼白的臉帶著幾分病態。
看見我,她情緒激動起來,眼里是濃烈的恨。
“她怎么在這里?陸修年,你這是什么意思?”
“把她趕走,趕走!”
她抓著輪椅扶手,白皙的手背爆出青筋。
下一秒,幾聲尖銳的狗吠響起,兩只一黑一白的大狗沖了出來。
我臉色慘白,尖叫聲堵在了喉嚨里,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我怕狗,陸修年知道的。
更何況還是兩只大體型的狗。
我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來獲得安全感。
指尖才觸碰到一片衣角,還沒來得及抓緊,那衣角的主人卻腳底生風般走遠了。
陸修年蹲在她面前,溫聲安撫,
“淑婭,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她,可我們要結婚了。”
“你不是一直欣賞棠梨的設計嗎?你的婚紗,就讓她來設計好不好?”
“這段時間她任你差遣,等婚禮結束,我就把她送走,再也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
聞言,沈淑婭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可看我的眼神,卻像淬了毒。
陸修年冷聲吩咐傭人安頓我,再沒看我一眼,推著沈淑婭進了屋。
陸修年對一個人好的時候,能把人寵上天。
十八歲以前,我也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
他的溫柔和偏愛盡數給了我。
就連他的朋友,都以為他是喜歡我,還調侃他老牛吃嫩草。
那時的陸修年聞言只是笑笑。
后來我才明白,他那時笑,只是把他朋友的話當成了玩笑。
他根本沒往心里去。
只有我,自以為是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