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氣得去咬他的唇。
他到底還要吻多少次才夠,才肯消氣?!
她為何跟沈景鈺出門,跟沈景鈺說了什么,他不都全知道了么!他到底在計較些什么?!
直到謝易書尋著了那枚玉墜,跟著福財從那扇海棠門走了回來。
遠遠聽到腳步聲,謝凌這才松開了她。
阮凝玉立馬整理了下被他壓皺的繡蘭花裙擺,與他拉開了距離。
謝易書剛想回來繼續說話。
誰知阮凝玉卻道:“表姐們還在戲臺子那邊等著我,不好讓表姐們等我太久,表妹便先離開了。”
她看了謝易書一眼,看都沒看他旁邊的堂兄,便就這么走了,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謝易書看向阮凝玉,目光卻頓了一下。
是他的錯覺么?
適才表妹唇上的口脂有這么淡么?
他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接下來的兩日,謝易書總覺得如今表妹一見到大堂兄,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一樣,夾著尾巴就跑。
這讓他很是不理解。
以前表妹有這么怕堂兄么?
……
汪太后提出要提前搬到洛陽行宮避暑的消息,傳遍了朝野。
眾人心里都打著嘀咕,太后一向安居皇城,好端端的,怎會突然要去洛陽行宮?更何況眼下才是春末,暑氣遠未蒸騰,早晚間甚至還帶著幾分涼意,便是真要避暑,也斷不至于選在這個時節。這不合時宜的舉動,實在透著幾分蹊蹺。
更有不少人暗中揣測,陛下被汪太后轄制多年,如今怕是終于下定決心,要不顧那點母子情分,徹底鏟除為非作歹的江南士族了。
畢竟太后這一搬出皇城,無形中便為謝凌回江南后的土地丈量之事掃清了諸多阻礙,沒了太后在朝中的掣肘,阻力想來會順暢得多。
是以朝野間漸漸有了風聲,都說汪家這一次,怕是真的要撐不住了。
不然的話,汪家明明有太后這棵大樹靠著,汪格非的兒子汪斂光為何至今還關在大牢里,遲遲不見放出?
而這時候,許御史一家第一時間與汪太后劃清了界限,朝堂內外的趨利避害者們見狀,很快便紛紛效仿,一時間,曾與太后沾親帶故的人家都忙著撇清關系,生怕被這突如其來的風波牽連。
可這局面卻讓萬貴妃犯了難。
她與汪太后之間沾著姻親,她的親弟弟,娶的正是太后的親生女兒,金尊玉貴的公主。
而萬意安在太后面前一向最得喜愛,于是萬貴妃思來想去,一個穩妥的法子漸漸成形,不如讓意安這一個月先去洛陽行宮陪伴太后,一來全了親戚情分,二來也能解太后的孤寂,免得老人家在這風口浪尖上太過冷清。
萬意安聽了,當下便爽快地應了。
于是前面這幾日便緊鑼密鼓地收拾行囊。單是裝衣物的箱子,便足足準備了好幾車,錦緞華服、素色常服、應對不同場合的衣衫鞋帽,一一打理妥當,只待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