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都不說話,蘇枕月也沒了耐心,“福貴,你來說,平時都是誰負責鑒定真偽。”
福貴無視那些潮水般砸來暗示,指著一個穿灰衫的男子道:“大小姐,就是他!”
灰衫男子嚇得兩腿發軟,“東家,這寶物鑒定自古以來看錯是常有的,這都是人之常情啊!”
錦書就看不慣這些人畏畏縮縮的樣子,見狀便氣不打一出來:“你怕什么,我家小姐又不會吃了你!”
這么一說,灰衫男子腿抖得更厲害了。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她隨意掃了幾眼店內其他貨品,“既然你干活總出紕漏,那今日就收拾收拾走人吧。”
灰衫男子一滯,其他人也愣住了。
他們沒聽錯吧……這位新來的東家竟然叫他走人!?
福貴面色發難,小聲提醒道:“小姐,他是蘇府老夫人的娘家侄子。”
說白了就是,這人是關系戶塞進來的。
灰衫男子似乎對此事頗為自信:“想讓我走人?你可有問過我姑母,她正是蘇家的老夫人。”
區區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手里拿個地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可是老夫人的侄子,蘇枕月就是再耀武揚威,總歸還是要聽自個兒祖母的話。
蘇枕月又能拿他怎么樣!
“論輩分,您還得叫我一聲表叔叔。”
灰衫男子以為,自己拿老夫人做擋箭牌,蘇枕月就會有所忌憚。
不料,她毫不在意道:“生意場用人上看的是個人本事,別說只是表叔,你就是我親叔也沒用。”
“拿了這個月的月錢,從今兒起你便不用再來了。”
錦書從錢袋里掏出一錠銀子扔進灰衫男子懷里,砸得他胸口一陣痛。
“這……”他一開始只知道來的人是個硬茬兒,卻萬萬沒想到竟是個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刺兒頭。
他哪有什么真本事,不過是老夫人娘家爛泥扶不上墻的蠢貨。
靠著老夫人這層關系,才進了袖珍閣做工。
鑒寶師傅這個活輕松不說,每個月的月錢也相當高,他沒事兒了還能從中吃些回扣。
這份好差事讓他這么拱手讓人,這和剜他的肉有什么區別。
“錦書,送客。”錦書拎著男子后衣領將人拖出去。
撂下這句話,蘇枕月順手拿起手邊的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