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渾不在意地用手背蹭了蹭脖子,濕透的皮膚,在手電余光下泛著層誘人的水光。
我喉嚨有點發干,趕緊把眼神挪開。
“瞅啥呢?”“小郎君,瞅啥呢?想看就跟三娘說呀!”
三娘像是逮著我偷瞄了,歪著頭,促狹地沖我眨眨眼,“再說了,就算真撞上水洞子,姐姐我這水性也不賴。倒是聽人說,你前陣子落了水?嘖嘖,小郎君,怕水呀?”
三娘說著,故意往前湊了小半步,那雙帶著壞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把我心底那點剛冒頭的怯意瞅了個底掉。
“沒沒有的事兒!”
我哪敢看三娘的那雙眼睛,只能悶頭使勁鏟土。
“水洞子應該不太可能。”
師父盯著已經兩三米深的土坑,補了一句,“這地方太陽常年照不進來,加上霧氣雨水,泥巴濕點正常。從穿山鏟測的情況來看,再挖個一米多,就該見著墓磚了!”
“得嘞!那就加把勁!”
竹竿一聽師父這話,跟打了雞血似的,手里十字鎬掄得更歡了。
“咚!”
不到半個小時,大錘一鎬下去,傳來的聲音不再是悶響,而是一種空洞且帶著些許回音的撞擊聲。
“挖到封土磚了”竹竿驚喜地叫出了聲。
我也伸頭朝前看去,只見濕泥下面露出的不是排列規整的土磚,而是一塊塊灰白色、整體布滿蜂窩狀孔洞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某種石灰巖。
“這是由粟米澆筑出來的墓頂石嗎?”大錘敲了敲石頭,語氣有些不確定。
“管他娘的什么石,直接將他砸開!”
竹竿說著,啐了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迫不及待地高舉起十字鎬頭,對著那塊蜂窩狀的怪石,卯足了力氣,狠狠鑿了下去!
“噗嗤!”
一聲脆響過后,想象中的火星四濺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而且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竹竿手中的十字鎬砸下去后,像是扎進了什么塑料泡沫或是橡皮泥里,整個鎬尖完全陷了進去。
“情況有些不對!”
后方正抽旱煙的師父,聽到這個聲音后臉色一變,“不要動十字鎬!”
但為時已晚!
竹竿已經將十字鎬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