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不松,瘋狂暗示道:“今日哪怕殿下拿劍指臣女,臣女也不松!”
她特意強調加重了“拿劍指臣女”五個字的發音。
李昀璟深呼吸,還是如她所愿地提劍了。
江元音眼一瞥,不待他的劍過來,直接倒地了。
她仰頭顫聲控訴:“殿下是要在這御花園中,殺了臣女嗎?”
李昀璟拿劍直指她,冷臉俯視,眼角直抽抽。
李久安和晴嬤嬤對視了一眼,他倆是離江元音和李昀璟最近的人,再遲鈍也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兩個主子擱這唱戲呢。
演給對面那六皇子看?
江元音當然不止是為了演給李瀾看,這出“御花園的爭端”直接鬧到了李彥成面前。
江元音帶著哭腔地控訴道:“皇上,瀾兒自獵場遭了意外,便一蹶不振,臣女入宮這段時日,日日同瑜貴妃一道勸慰開解,剛見起色,今日同瀾兒在御花園散心,瀾兒見到太子殿子颯爽英姿,難免傷懷自己再不能行,情緒崩潰,臣女于心不忍,才想請太子殿下今日移步東宮練劍。”
“可殿下……不但不應允,反而執劍要傷臣女……”
她忍不住抽噎起來:“臣女一直便知曉太子殿下厭煩臣女,年初墜湖之事,臣女念及同母所出的情誼,未曾與太子殿下計較過,此番入宮,也特意親手做了點心送去東宮,可都被太子殿下拒收了。”
“臣女實在不知,為何如此惹太子殿下厭惡……”
李昀璟杵在一側,余光不耐掃了她一眼,下巴微仰,冷聲道:“無稽之談。”
李彥成目光在二人面前來回,最后落在李昀璟身上,問道:“你作何說?”
江元音那些說辭,他不是不知情。
如今齊司延領兵出征,各武將一呼百應,他自是不希望李昀璟和江元音交好的。
好不容易除了許清等世家,讓李昀璟孤立無援,總不能讓他又有得齊司延幫助的可能。
李昀璟回道:“兒臣近來都在御書房練武,此事是得了父皇首肯的,今日棲梧公主領了六弟過來閑逛,非得讓兒臣離開御花園。”
“六弟出了意外,變得敏感容易傷神,兒臣理解,但御花園這般大,六弟卻非得挑兒臣練劍之處閑逛,乃是六弟找事在先。”
“棲梧公主與六弟感情甚篤,便來驅趕兒臣,更是無禮。”
“兒臣本就在練劍,是棲梧公主不顧刀劍有眼,上前阻攔,現在卻倒打一耙。”
他斜眼瞟了江元音一眼:“樁樁件件,棲梧公主卻說不知為何惹兒臣厭惡,真是明知故問,惺惺作態。”
李彥成若有所思,問道:“你覺得自己無錯?”
李昀璟朝著李彥成躬身行禮,表態道:“是非對錯,兒臣從來只聽父皇一人決斷,年初墜湖如此,今日亦如此。”
此話讓及李彥成眼底全是滿意之色。
細一回想,李昀璟的確從未反駁過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