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園離這片假山空地甚遠,江元音領李瀾去那邊,可以和練劍的李昀璟互不干擾。
然而今日,江元音魔怔似的,鐵了心要為李瀾出頭,并沒有接受李久安的提議,堅持道:“太子殿下為人兄長,禮讓下幼弟實屬應當,瀾兒如今腿不能行,本就傷心難過,太子殿下就體諒體諒吧。”
“孤若不讓呢?”
“那臣女便只能去請皇上評評理了。”
李昀璟冷哼一聲,壓根不搭理江元音,右手挽了個劍花,朝陪練刺去,沉聲吩咐:“繼續。”
他完全無視了她的所言所行,不受其干擾地練劍。
江元音眼底都是滿意之色,覺得她這個弟弟與她多少還是有些默契的。
僅憑她之前在食盒中藏匿的那些字條,再一個眼神的交匯,便知她想做什么,耐心配合。
李久安上前,既不解也有些心疼自己主子,勸阻道:“棲梧公主心疼六皇子無可厚非,但太子殿下亦是您的弟弟,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公主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家殿下在御書房練武已有一段時日,且也沒在六皇子跟前練,總不能因為六皇子傷了腿,旁人就不能在六皇子面前走路了吧?”
“這事便是讓皇上來評理,我家殿下也沒錯啊。”
他用詞已經非常婉轉了。
若非知曉自家主子有多在意她,他早就大聲呵斥護主了。
堂堂太子在皇上的允許下在御花園練武,還得挑一個普通皇子不在的時候?
哪有這樣的理?!
江元音一句也聽不進去,反而更過后的,直接上前去拉李昀璟,更是逆天發言喊道:“懇請太子殿下不要在瀾兒面前練劍!”
“棲梧公主!”
“殿下當心!”
李久安和晴嬤嬤不約而同地上前攔阻,青鳶與沉月倒是沒有反應,停在原地,目光留心觀察著江元音周圍的風吹草動。
謹遵江元音之前的吩咐,沒她的命令,只旁觀,絕不上手。
李昀璟余光留意著江元音湊近的位置,與陪練雙劍相抵,低聲喝道:“退下!”
語罷用力一推,陪練應聲收劍退下。
江元音不顧晴嬤嬤和李久安的阻止,直接上手抓住李昀璟的手臂,重復道:“太子殿下回東宮吧!”
李昀璟生怕誤傷了她,握緊了劍柄,眉頭緊鎖地望著她,無聲質疑:太過了吧?
江元音眼眸往池子對岸瞟了瞟,無聲回應:沒有,繼續。
對岸,李瀾死死揪著蓋腿的毯子,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地觀看。
皇姐竟然為了他,和太子動手了!
“荒唐——”李昀璟本就不會罵人,面對江元音更說不出什么過分的話,最后咬牙切齒道:“松手,再不松手,孤對你不客氣!”
江元音不松,瘋狂暗示道:“今日哪怕殿下拿劍指臣女,臣女也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