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彥成單獨留了齊司延一上午,并沒有為難他。
因此她沒有急著落座,而是故作嬌嗔地看向齊司延,借著打情罵俏的埋怨來探話:“不是說巳時來看我嗎?駙馬怎地說話不算數,這會都午時了,讓我一陣好等。”
齊司延一臉無奈,不敢說李彥成的不是,好聲好氣地哄道:“是臣不好,公主息怒,晚些臣好好同公主賠禮道歉可好?”
“誒,”李彥成適時出聲,替齊司延解釋道:“不怪司延,是我留他談事。”
他挑眉,玩笑道:“誰讓你早晨急著走,也不多陪陪朕,這下后悔了吧?”
江元音再次看向李彥成,立馬收了面對齊司延時的嬌嗔撒嬌,變得溫婉體貼。
“原來如此,是臣女錯怪駙馬了。”
李彥成又笑道:“那一會用了午膳,你還急著走嗎?”
江元音低眉順眼,非常善解人意,有分寸地回道:“皇上若要繼續和駙馬討論要事,臣女自不會在一旁打擾。”
“臣女要和駙馬見面的機會甚多,皇上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李彥成滿意笑道:“坐吧。”
江元音一落座,便又聽到了通報聲:“皇上,瑜貴妃和六皇子到了。”
李彥成頷首,沖曹學良道:“傳膳吧。”
江元音低垂著眉眼,腦海里忽然閃過李昀璟那陰沉沉的眸子,兇狠陰鷙,卻又莫名讓她生出幾分同情。
大年初二,這樣的“家人聚餐”,李彥成喚了她和齊司延,以及瑜貴妃和六皇子,卻沒喚李昀璟這個東宮太子。
李昀璟的心情可以想見。
從昨日宮宴上的發言,到今日這場五人的午膳,李彥成的目的可想而知。
他是讓她與齊司延,或者說是讓其他人覺得,她跟齊司延是六皇子黨羽的。
他這一招,和早上李瀾的挑撥離間沒差,都是杜絕她同李昀璟交好。
如果說李彥成是因為跟先皇后情深不壽,所以才立李昀璟為太子,現在這般對李昀璟,不怕先皇后傷心嗎?
江元音在心底嘆了口氣。
今日午膳過后,李昀璟一定會更討厭她,巴不得她早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