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午膳,江元音一如既往地沉默。
好在她自入宮以來,一直展現的便是這樣沉悶內向的性子,看著也不反常。
一旦瑜貴妃和李瀾問及她相關的問題,拐彎抹角在探尋她早晨單獨留下來,是和李彥成說了什么時,她便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轉到今晨李瀾的摔跤上,關心他的傷勢如何。
一旁的李彥成也會幫她圓場,看瑜貴妃的眼神都幾分不愉。
李彥成要談的事,上午談完了,要做的戲,在午膳也做完了。
這回用完膳后,他留下了瑜貴妃與李瀾。
江元音和齊司延同瑜貴妃相反,半點不好奇李彥成要同他們母子說什么,一刻也不多逗留,很有眼見力的退下。
鳳儀宮。
一回內殿,江元音便一臉嬌羞的意味著齊司延,一副要互訴衷腸的模樣,屏退了左右。
曲休和沉月再次一左一右的拉走了晴嬤嬤,還幫他們關上了殿門。
“你昨夜睡得可好?”
“他上午找你說什么?”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齊司延墨眸里有哀怨閃爍,繼而無奈出聲:“阿音心里裝的果然都是正事。”
“哪有,自然也裝了侯爺的,”江元音拉著他落座,“我上午一直在等侯爺過來用膳,直到過了巳時三刻,侯爺久未出現,差人去打聽,才知道侯爺是被留住了。”
齊司延素來好哄,她說幾句好話軟話,他就沒脾氣了。
他沒急著回她的問題,打量著她的眉眼,再次詢問:“你昨夜睡得可好?”
江元音點頭:“倒頭便睡了,侯爺不必擔心。”
齊司延安了心,這才說起李彥成留下他談的事:“他找我談的是八月秋考的事。”
“秋闈?”江元音訝然道:“現在不才新年一月嗎?”
齊司延輕“嗯”:“他要擴大今年八月秋考的規模,與應考通過的名額,作為來年殿試的儲備。”
江元音猜測問道:“所以他是要‘輕世家,重寒門’?”
科考本就是選拔寒門子弟的方式,官職位置只有那么多。
他讓齊司延幫他,從許昌安作為切入打擊世家,想來到明年殿試時,便會空出很多官職。
難怪要擴大八月秋考的規格
齊司延搖了搖頭:“阿音只說對了一半。”
“哪一半?”
“重寒門,”齊司延沉聲,“但他要的不是‘輕世家’,而是‘清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