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劉啟早就稟告過他了。
這些,全是實話。
李彥成又問:“你覺得他是什么樣的人?”
“除去幾天的在侯府那次見面,我只在數月前被構陷污蔑時見過安國公一面,我不熟悉了解安國公,不敢妄言,但安國公是國之棟梁,父皇的左膀右臂,又聽聞和母親兄妹情深,想來一定是極好的人……”
李彥成卻冷笑出聲,這才轉頭看向她,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就是他拆散了我與你母親,逼你母親嫁給先帝,你還覺得他是好人,與你母親兄妹情深?”
“啊……”江元音一副愕然不已的模樣,“怎會如此?”
李彥成瞠目,額角的青筋因極了克制情緒而有些暴起:“我與你母親情投意合,只等議親,可他為了許家的榮寵,為了當上‘國舅’,逼迫你母親嫁給還是太子的先帝,讓我與你母親生離!”
他握緊手中的頭冠:“他這個人最是兩面三刀,無論是妹妹還是兒子,全部比不上他許家的榮耀前程。”
“你母親最是重感情,不計較許清當年的所作所為的求情,當年我才留他一命。”
江元音訝然。
她不確定這是否是李彥成編造出來,糊弄她的“故事”。
真真假假,或許只能去跟李霽求證。
但如果這是真的,一切也能說通了。
為何同樣是自己的孩子,許令儀好似沒有愛過李承燁,卻為了找自己,抑郁而終。
李彥成直直地盯著江元音,沉聲叮囑道:“總之,你需得銘記,許清便是你日后最需提防的人,你莫要被他假仁假義的模樣騙到,信了他的鬼話。”
江元音恍然。
這便是李彥成今日拉她來這的緣由與目的吧。
李彥成冊封她為公主,是想牽制齊司延,讓齊司延變成第二個“李霽”,心甘情愿為他辦事。
如今許清作為世家之首,是他當前想要擊垮解決的對象。
他自然不愿她和許清走得近。
從劉啟那知曉許清已經主動找上門,要和她說許令儀的往事,這才有了現下這一出。
江元音點點頭,如他所愿的乖巧:“我明白了。”
李彥成欣慰道:“元音,我力排萬難也要許你公主之位,就如同當初,堅持立你母親為后一樣。”
“我是你的父皇,只會加倍對你好,不會害你。”
“日后,別再怕我了,好嗎?”
江元音再次點頭,將腦袋埋得更低,避開與他對視。
本身“溫馨感人”的畫面,卻不知為何,室內無故起了陣微風。
許令儀的畫像被風拂起,沙沙作響。
像是在哀婉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