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元音卻不似他設想的,對生母許令儀感興趣,而是茫然無措地看向齊司延。
一副全憑齊司延做主的模樣。
齊司延下巴微仰,出聲拒絕道:“事有輕重緩急,目前公主的首要任務,是保證三日后的祭祖、冊封典禮不出任何差池?!?/p>
“安國公有甚要說的,等祭祖、冊封典禮過后再說不遲?!?/p>
江元音朝齊司延乖巧溫順地點頭,隨后一臉為難愧疚地看向許清,開口道:“時間緊迫,我暫時無暇同安國公聊別的事,還請安國公見諒?!?/p>
許清深呼吸,半晌后稍稍躬身道:“公主哪里的話,是老臣今日唐突了。”
他手持荊條指了指許子楓,又問:“不知逆子今日這般,可解了公主當日之氣,若是仍不解氣……”
“安國公,”江元音難得露出些硬氣地打斷了許清,她秀眉微蹙,眸光哀婉,道:“不瞞安國公,我本不是什么堅韌自強的性子,至今仍未從當日的傷痛中走出,只能盡可能地不去想這樁傷心事?!?/p>
“還請安國公莫要再在我面前提及此事,也莫讓我再瞅見許四郎,免我傷懷……”
她微微側目垂首,不去看院外的許子楓一眼。
許清想把這件事了結,想都別想。
她要讓國公府永遠虧欠她,虧欠侯府。
齊司延冷聲逐客:“煩請安國公速帶許四郎離開?!?/p>
許清置之不理,狀似嘆惋的沖江元音道:“是老臣此行欠妥,日后定三思而行。”
語罷吩咐院外的隨從們:“放下吧。”
隨從們應聲將手中的木籃子放下。
許清:“這些都是御賜的圣品,留給公主滋補身體,乃是老臣的一點心意,希望公主笑納。”
“不必了,”齊司延出聲拒絕,“今日上午,皇上的賞賜之物,多到有部分都挪去了公主府,安國公這點微薄的心意,公主用不到。”
饒是許清再沉穩,做足了心理準備,仍被這句話氣得夠嗆。
他黑著臉,眸光似箭地望著齊司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當年先侯父母軍功累累,也不曾這般狂妄的同老夫說話。”
“還望定寧侯早日以實績真功為底氣,而不是仗著圣眷龍恩?!?/p>
齊司延半點不惱,面色沒有絲毫的起伏,根本不予回應:“曲休,送客?!?/p>
“是,侯爺。”
許清一把扔掉手中的荊條,甩袖離開。
許子楓被凍得麻木,踉踉蹌蹌地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