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燁當(dāng)然清楚。
只是此時此刻,他心口的氣仍舊不順,這話便更像脅迫。
安允懷聲音沉了沉,重聲喚道:“殿下?”
李承燁按下心中火氣,悶聲應(yīng)道:“……一切依老師所言。”
安允懷面色緩和,又想起什么似的:“齊騰夫婦的真跡家書,殿下當(dāng)真撕毀了?”
“嗯,”李承燁沒瞞著:“上船前撕了扔了。”
這是濰城之行,他唯一覺得解氣舒爽一些的事。
反正這信的內(nèi)容他早就看過,該后悔的人是齊司延。
安允懷心底自是不贊同的,委婉教導(dǎo)道:“殿下,日后行事還請銘記,‘事’高于‘情’,莫為一時之氣,誤了正事。”
李承燁眼里有戾氣,面上雖不情愿,卻還應(yīng)聲道:“明白了,老師。”
安允懷將勸誡的話壓下去,不再多言:“老夫不打擾殿下,殿下可靜默思索老夫剛剛所言,或許會有新的感悟。”
他抬手作揖:“老夫告退。”
語罷,他示意封弋一道同他離開。
李承燁卻難依其所言,再做深思。
一陣壓抑的沉默后,他吩咐下屬:“帶她過來。”
江云裳到底是不是李彥成的眼線,他要再細(xì)細(xì)拷問。
以及,他有一肚子火,正要發(fā)泄。
下屬領(lǐng)命而去,未多久后折返,面色慌亂道:“三爺,那女的不見了。”
“什么?”
下屬撲通跪地,顫聲找補(bǔ)解釋道:“屬下問過了,那女的并未隨我們回來,當(dāng)時那夜在濰城,她趁亂下船逃走了……”
“去給我找,”李承燁滿臉狂風(fēng)暴雨,“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若不是她,信誓旦旦江元音同她這個“妹妹”感情交好,會顧念她。
他不至于如此掉以輕心。
他不會讓她好過。
而另一邊,齊司延早已經(jīng)快馬加鞭追上了陸遲,大隊人馬一起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