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齊司延的那些話,他心間便窩著火,眉目間又有躁郁之色:“我承認他有些手段,但若不懂得敬重服從,只會帶來麻煩?!?/p>
他要的是追隨自己的擁護者,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王。
安允懷循循勸導道:“故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負俗之累而立功名,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p>
“殿下,忍一時之氣,方能成就帝王之業,掌至尊之權啊?!?/p>
李承燁眼底翻涌著抗拒:“非我不懂禮賢下士,是他自視甚高,姿態過傲!”
“殿下何必在意這些虛的?”安允懷提醒道:“現下最重要的是,定寧侯是想與殿下結盟的?!?/p>
“我看未必,”李承燁冷笑:“老師有所不知,那定寧侯娶了李彥成的女兒,怕是要走他父母的老路?!?/p>
安允懷疑惑不解,連封弋都抬眸看他。
李承燁道出心中猜測:“老師,李彥成那狗賊尋回了親生女兒,正是江南首富江家之女,為接其回京,才賜婚定寧侯,而之前登門的江氏女,是假冒的,只怕是李彥成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眼線。”
安允懷面色沉重,一番分析后,道:“老夫以為這應當不太可能,那江氏女登門已有一年,若李彥成于一年前便知曉殿下在泉郡,不可能毫無動作?!?/p>
泉郡是不在三國管轄范圍內,李彥成沒法興兵,可多的是旁的手段。
不可能任他們這一年,如此順利發展勢力。
當著封弋的面,安允懷不想完全否決李承燁所言,便又補了一句:“總之有待考證,殿下放心,老夫會去查清楚。”
他繼續將話題拉回齊司延身上,再次篤定地重復:“定寧侯是想與殿下結盟的?!?/p>
“否則他此番南下,不該是處理撫州賑災庫銀被貪污,而該直奔泉郡。”
“溺亡裴濤是想告知殿下,他已查明知曉滄江一戰的真相,向殿下表明他欲復仇的決心?!?/p>
他晃了晃手中的信:“此信便是結盟的信號,他既要誠意,我們便向其展示誠意?!?/p>
李承燁面色并不好看:“老師就不怕這只是他同李彥成的奸計,做戲迷惑我們,引我們入局?”
“那我們將計就計即可,”安允懷又摸了摸胡子,“凡是能為我們所用,便用之,若有異樣,遂棄之?!?/p>
話已至此,李承燁不好再反駁,便問:“老師計劃如何展示誠意?”
安允懷眼底是有了計量的輕松,對李承燁許諾道:“此事無需殿下操心,老夫自會辦妥。”
他嚴肅著臉:“老夫只懇求殿下應允一事?!?/p>
“何事?”
安允懷叮囑道:“老夫知道殿下此番在濰城受了氣,但老夫懇請殿下,萬不能對濰城百姓動手,此乃與定寧侯結盟之關鍵。”
李承燁當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