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懂得他此刻的心情。
齊司延恍然,目光浸月。
松開她的手,改攬她入懷,俯身湊近,額度抵住她的額頭,沒有親吻,只是鼻息相聞地彼此貼近。
他啞聲道:“阿音,謝謝你記得,我很歡喜。”
江元音伸手環住他的腰,回應他這一份親昵,毫不吝嗇地向他展示她對他的重視,讓他知道他很重要。
她道:“我怕濰城尋不到面,還特意從嵐州帶了一捆面過來,明日睡醒,我給侯爺做長壽面吃可好?”
“……好。”
“侯爺,我還有一句賀詞想說與你聽?!?/p>
“嗯?”
江元音轉頭,又望向那一輪明月,她輕而緩地說道:“愿似海上月,年年得相見。”
齊司延心中的潮汐終是沖破了他的克制,他扔掉手中提著的夜燈,雙手將她擁入懷中,傾身吻上去。
愿似海上月,年年得相見。
這是他聽過的最美的生辰賀詞。
而她,是他此生最好的生辰禮。
翌日,張七父子一如既往地出海捕魚了。
張妻一大早給出海的父子倆做過了早餐,這會見大家都起了,又到了廚房忙活。
江元音和沉月去了廚房幫忙,沉月打下手,而江元音在給齊司延做長壽面。
青鳶在收拾院中的餐桌,擺放餐具。
曲休在院子里逗張七的幼子,清晨的小院子,熱鬧而溫馨。
直至江云裳推開了籬笆柵欄做的院門,滿臉凄楚地走入院內,帶著哭腔地喚道:“阿姐……你在哪?阿姐——”
她霎時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注目。
環視了屋內一圈,目的明確地朝坐在矮凳上的齊司延而去,掩唇啜泣,一派楚楚可憐:“侯爺,我阿姐不是來濰城了么?我阿姐在何處?”
今日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神態,都是她昨夜琢磨半宿練習準備的。
她勢必要和江元音再換回來,回到她們原來的人生軌跡!
齊司延沉臉,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江云裳朝齊司延伸手,“侯爺……”
在她伸手的剎那,齊司延迅速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避她如洪水猛獸。
他不給她任何可以碰觸到自己的機會。
她先前還似狗一般,只會跪俯在李承燁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