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余人還沉浸在江元音要離開的傷感里,并不買賬,嘟囔道:“誰要聽你的?”
“我們只聽小姐的。”
憐盈兒脾氣并不好,尤其之前得許昌安“寵愛”時,其丫鬟在“飛鶯閣”拿鼻孔看人,把她們都得罪了。
憐盈兒冷臉,不爽道:“不是你們不知道要聽誰的嗎?”
“那也不要聽你的。”
“要不是因為小姐,我們才不跟你一起合作呢。”
江元音沒想到依依惜別會演變成勸人不要生口角。
一馬車的姑娘,七嘴八舌地吵鬧開來,她半句話也插不上,腦袋嗡嗡作響。
她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不如跟齊司延同騎回臨川了。
江元音開解了一路,分別時已是身心俱疲。
當晚,她和齊司延也沒能好好獨處。
想著明日要走,她有些行李需要收整,還需交代李掌柜一些后續事宜。
若是她走之后,姑娘們不來藥鋪幫忙了,他該如何應對。
若是姑娘們還來,她希望他如何安排她們。
一一叮囑完畢后,已是夜深。
次日,卯時。
江元音同齊司延出了藥鋪,要上候在門口的馬車。
一出大門,卻見到一群熟悉的面孔。
昨日吵得不可開交的那群姑娘,此刻就立在幾步外,張望著她。
她們似是來了很久了,帶著清晨的雨露,安靜地候在那。
江元音抬步邁過去,走得近了,發現她們個個都紅著眼眶,歉然出聲。
“昨日是我們不好,接受不了你要走了,情緒不好,拌了一路嘴,也沒和你好好說話。”
“這些日子真的很感謝你,若不是你……我們不是病死了,就是被那些土匪帶回土匪窩,折磨死了。”
“謝謝你,從來沒有瞧不起我們,每日熬粥布藥,聽著六縣百姓同我們道謝,我心里從來沒有這么開心滿足過……”
“祝你一路平安,萬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