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劫匪不用歇息?是怎么發現他們的?
恰巧這時馬車外有男人的聲音傳來,解開了她的疑惑:“先前聽人來報,說有一大馬車入了撫州,小爺還不信呢,現在撫州啥情況外界不知?還有人不知死活往里送呢!”
江元音聽這聲音,中氣十足,完全不似她先前見過的那些難民。
沒有半分食不果腹又病仄仄的無力。
她忍不住稍稍掀了掀一側的車窗簾,為首的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紀,騎在高大的馬匹上,看起來也是矮圓短粗,他手下高舉著火把,照亮了他的肥頭肥腦。
看他穿著,不似流寇土匪,倒像是某地主家,不學無術的蠢笨公子。
他看起來和她想象中的趁亂打劫,在災疫中勉強過活的劫匪大相徑庭。
馬車外,騎馬隨行的曲休揚聲道:“我家主子南下行商,正要趕往臨川,途經樂安縣,還請公子讓路。”
“哈哈哈哈——”男子猖狂一笑,“行,你們把馬車留下,小爺不攔你們,能不能躲過疫病,活著走到臨川,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命了!”
“這六縣已經沒有半點值錢玩意了,好不容易蹲了條大魚,兄弟們,今晚——啊!”
聲音戛然而止,變成落地的慘叫與沉悶的墜地聲。
曲休飛身而起,一腳將其踹下了馬背,拔劍直指其脖頸,冷聲道:“想死直說,廢話真多。”
這時男子的手下反應過來,開始惡聲惡氣地叫嚷。
“哪來的王八蛋,敢對我家少爺動手!”
“你們要去府城臨川也不打聽打聽,撫州是誰家的地盤!”
“我們少爺可是撫州知府大人的親侄子!”
“敢傷我家少爺一根毛發,我看這臨川的城門,你怎么進得去!”
他們喊完口號,也不見曲休屁滾尿流的認錯道歉,在聽到男子憤怒喊著“廢物,動手啊”后,不得不上前交戰。
準確的說,是單方面被打。
不過三兩下,青鳶、沉月等人就將這堆人制服,踩在腳下了。
齊司延掀開了車窗簾,冷眼斜瞟地上的男子,淡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小小的知府,也敢圈地為王,你周家是想謀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