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任由她罵著,不再接她的話,將她打橫抱起,熄滅了燭火。
他抱著她躺下,“我們不吵架,睡覺。”
“我不去嵐州,”江元音再次強調,“我要和侯爺一道去撫州。”
齊司延依舊不回應,為她蓋上被褥:“睡吧。”
江元音:……
她氣惱他的執拗與油鹽不進。
但此時已過了子時,離天亮不過兩個多時辰。
聽著他嗓音里的疲憊,她閉上眼,不掙扎,也不再多說。
她不想和他爭吵,但她也不會讓步,
卯時一到,院子里開始有了動靜。
昨日入睡前已經安排好,卯時起來,熬煮些鹽水粥。
染上疫病的難民,一個個上吐下瀉,是需要補充鹽水的。
一夜淺眠的齊司延,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江元音。
她昨日趕了一天路,又忙碌到半夜,他想她多睡一會。
更重要的是,今日去城門口施粥布藥,他不想她摻和。
然而,齊司延剛松手的剎那,江元音立即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眼神清明,不帶半點惺忪,仿佛一夜未眠。
江元音的確是一夜沒睡,一開始是生氣,后來是害怕。
害怕他會“自以為是”地安排好一切,等她一睜眼,他便扔下她,只身前往撫州。
齊司延微怔,隨即溫聲道:“還早,你再睡會。”
江元音伸手,用力將打算起身的他拉回來。
齊司延將起未起,猝不及防被她一拉,失了平衡重新跌躺在床榻上。
江元音翻身,俯趴在他胸口,繼而張嘴狠狠咬上他的肩膀:“齊司延,你休想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