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不是嬌柔的小白花。
她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很有執行力。
一氣呵成地寫完數封,江元音才放下了筆,沖齊司延道:“我會讓他們把賬本寄到撫州的‘杏林春’藥鋪去,或許能成為許昌安貪污賑災庫銀的證據,幫到侯爺。”
“辛苦阿音,”齊司延自我調侃道:“阿音果真有本領,入了江南,我便成了贅婿。”
江元音環顧了下房間,玩笑回道:“也是,侯爺今日住的是我的鋪子。”
她挑眉問他:“我這樣說,侯爺會不開心嗎?”
“怎會?”齊司延真心誠意地夸贊道:“夫人有本事,是我的福氣與榮幸。”
他沒有半點自尊心受損的模樣:“我可是簽了入贅書的。”
江元音聽得舒心。
他從不是自己高高在上,便不許別人發光發亮的人。
她滿意道:“睡吧侯爺,時候不早,明早還要起來去布藥。”
可齊司延沒動,嚴肅地回應她先前被王掌柜打斷的提議,道:“阿音,你不能隨我去撫州。”
江元音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被傳染上疫病,就如先前在城門口,他在熏了艾草后,也依舊和她保持距離。
直到換了外衣,到了杏林春,喝了湯藥后,才肯稍稍離她近些。
她不愿糾結這些,把氣氛變得沉重,故作玩笑的口吻道:“侯爺這是過河拆橋嗎?”
她揮了揮手中的信,“信還沒寄出去呢,侯爺這般不地道,那我可不幫你了。”
齊司延嘆了口氣,低聲道:“阿音,我知你心善,但你能讓杏林春明日無償去城門口施粥布藥,已經是施以援手了。”
他重復道:“你不能隨我去撫州,那太危險,可能會染上疫病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哄勸道:“剩下的,交給我,可好?”
江元音直接拒絕:“不好。”
她同樣嚴肅著臉道:“我知道侯爺是擔心我,同理,我也一樣會擔心侯爺。”
“我和侯爺一起去撫州,不會給侯爺添亂,也不會成為侯爺的累贅的。”
“撫州一樣有杏林春,我是杏林春的東家,我可以幫助侯爺,也可以力所能及地幫那些無辜的百姓。”
齊司延卻沒有半分松動:“我不會讓你同我一道去冒險。”
江元音蹙眉,“我剛還覺得侯爺不在意什么入贅之類的玩笑,是懂得尊重妻子,可現下侯爺不考慮我意愿的關心,讓我覺得很武斷,很不尊重我。”
齊司延任由她罵著,不再接她的話,將她打橫抱起,熄滅了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