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質疑出聲:“今日離初八,不過短短半月,他之前若真渾身是傷,命在旦夕,如何能半月就好?”
“是,我將他送去醫館時,那郎中也說,他渾身都是瘆人的血窟窿,恐熬不過半月,”江元音如實以告:“大抵是我及時喂了他一顆靜息丸,又在城西買了小屋,雇了郎中時刻照顧,加之他自己本身底子好,想必也懂得運功調理,所以才好得這般快。”
齊司延的眸光沉了又沉,呼吸重了重。
環住她腰的雙臂如烙鐵,將她往自己懷里拉,語速極緩,近乎咬牙切齒,道:“阿音的意思是,你不僅將我給你的靜息丸,喂了他,這半個月,還在城西為他置宅,雇郎中照顧他?”
“那阿音呢?”他聲音越發的輕,“可有不時,親自前往,照顧他?”
也像之前給他熬藥,喂他那般照顧那個男人?
所以那個男人,當著他這個夫君的面,都敢眼里只有她一人?
用不著那個男人住在侯府來氣他了。
此時此刻,他已經要被氣死。
“當然沒有,”江元音連聲否認,“我不過才去看了他三回……”
“半個月看三回?”齊司延后槽牙快咬碎,“仍嫌不夠,還要將他領回侯府?”
江元音感受到他快要爆發的情緒,再次墊腳親了親他。
齊司延氣得不行,不想又敗在她的美人計里,別過頭避開。
于是江元音的吻落在他的側臉。
她無語地望著他別扭緊繃的側臉,嗔道:“你不要亂吃醋,好不好?”
“到底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齊司延生怕自己認輸,一眼不看她。
“我要留他在侯府是因為……”
齊司延口吻生硬打斷道:“他不能留在侯府。”
他從不是什么大度的男人。
與她相關的一切,他更是小氣得很。
江元音頭一次見齊司延這般油鹽不進,一時來了脾氣,故意道:“行,那我現在就回江南!”
齊司延氣得心口絞痛,雙臂死死箍住她的腰,半點不肯松。
在近乎吐血的邊緣,壓抑著情緒,又硬邦邦道:“……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