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這個侯夫人,是商賈出身,沒有強硬的娘家,他們無需忌憚。
“我父母雖早逝,但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齊司延再次伸手,鍥而不舍地去牽她,沉聲道:“我亦然?!?/p>
江元音終于沒有再抽出自己的手,她睫毛顫了顫,出聲確認道:“侯爺的意思是……要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齊司延頷首:“嗯?!?/p>
江元音仍舊難以置信,又問:“侯爺的意思是……此生永不納妾?”
齊司延伸手攬過她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重聲承諾,“此生有阿音,足矣?!?/p>
江元音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她前世遭受的失望與傷害,不過是因為她太期望家人的愛與認可。
將“期待”放在別人身上,無異于主動向對方遞了把可以傷害自己的刀。
所以哪怕近日來,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感情,她也一直是過一日算一日,不許自己淪陷,從未抱過“永遠”這樣的期待,隨時打算抽身離開。
一輩子這么長,他的允諾……真的作數嗎?
江元音的心情很亂,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好在這時湖面上又有簫聲傳來。
她如釋重負,轉過身面朝湖中央船舫的方向,突兀地轉移了話題:“這簫聲是珩王船舫傳來的吧?”
齊司延輕“嗯”一聲,自她身后將她圈入懷抱,又將她扯遠的話題繞回來,問:“聽完我的解釋,阿音可還生氣?”
偏生她今夜心情古怪得很,內心那層堅硬的保護膜似是有了裂縫,令她無法淡然應對于他的親昵。
江元音置若罔聞,兀自道:“這簫聲悠揚動人,我先前便聽入了迷,不知這吹簫的樂師是何許人也?侯爺可見到了?”
齊司延沉了沉眸,反問道:“阿音想見這吹簫的樂師?”
“仙樂悅耳,若能見到樂師,我……”
“沒什么好見的,”齊司延悶聲打斷道:“一個老男人罷了?!?/p>
江元音一頭霧水,不知他怎地忽然攻擊起樂師的年齡了。
下一瞬,齊司延圈住她的雙手上移,捂住了她的雙耳,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好聽嗎?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