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又問:“阿音是不是誤會我了?”
江元音不答反問:“我誤會侯爺什么了?”
兩人一番拉扯,齊司延認輸,緩聲解釋道:“今夜特意去珩王船舫亮相,好使我身子痊愈的消息傳開這件事,我未主動提及并非是想要隱瞞。”
“我‘病’了這么多年,手中無公務,如今要重回朝堂,有些棘手,需得步步為營,去珩王船舫亮相不過是第一步,結果尚不得而知,在塵埃落定前,我說出來,怕徒增你憂心。”
“想來你對朝堂之事不會感興趣,何況今夜是你初次與我出府同游,我不想提這些事,擾你玩樂的興致。”
江元音并非無理取鬧之人,即便在氣頭上,她也認真將他的話聽了進去,理智地分析思考。
他如今身子好了,但處境著實尷尬。
被齊文臺一家毒害吸血多年,手中怕也無實權,只能倚仗圣上看在他父母軍功的份上,對他的憐惜。
他想回朝堂,的確不是易事。
而他不告知她這些的顧慮,她也能理解,大抵就如同她當初沒有十足把握可以對付陸氏之前,她亦沒有跟他挑明。
江元音氣散了一半,見他態度還算坦誠,便挑明問道:“那以我布局是什么意思?”
她直直地望著他,聲音很輕,“侯爺想利用我,不妨直言,我定好生配合,讓侯爺事半功倍,免得無意中壞了侯爺好事。”
這才是她最在意的點。
比起“欺瞞”,她更不能忍受“利用”,這會讓她想起在江家遭受的種種,從而陷入到一種情緒的怪圈里。
為何她真心相待的人,要利用她?
齊司延好整似暇地看她,問道:“阿音聽話只聽半句嗎?”
江元音蹙眉不語。
他又往前邁了一步,提醒道:“曲休完整的原話難道不是,我高調炫耀與你的感情,也是布局之一?”
“有何差別?”江元音后退一步,繼續拉開和他的距離,“重點不還是有拿我布局?”
齊司延沒有否認,沉默片刻后方才嘆了口氣道:“在圣上為你我賜婚之前,朝中有不少大人想將女兒嫁與我,如今我身子好了,又打算回朝堂,抱有這些想法的人只會更多。”
“我高調炫耀與你的感情,只是想斷了他們這些念想。”
江元音會意。
從前他身子不好,那些人想將女兒嫁過來,大抵抱的是和陸氏要過繼齊維航給他們一樣的心思,為的是他身上可承襲的侯爵。
如今他身子好了,想同侯府攀親的人自會更多。
尤其她這個侯夫人,是商賈出身,沒有強硬的娘家,他們無需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