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楓的確是個喪良心的孬種。
江元音斂了心中感慨,拿上休書,前去見齊婧涵。
廂房里,齊婧涵面如死灰地坐靠在床上。
其丫鬟見著江元音主仆進來,好似受驚的兔子,立即俯身退至一旁。
齊婧涵擰眉,雙手緊攥著被褥,先聲奪人地質問:“你來做什么?!”
她流血被送到這廂房后,沒有再出去,但外面發生了什么,她都知道了。
母親離開后,遲遲未歸,她便命丫鬟去打探情況。
丫鬟慌慌張張地回來,告訴她,她母親被秦氏、郎中、王嬤等人指控,毒害江氏,侵占其嫁妝,被齊司延扭送刑部了。
不僅于此,她父親、兄長通通被御史臺帶走了。
她差點昏過去,只能追問許子楓是何反應。
丫鬟戰戰兢兢地說,許子楓離開侯府前,說要休了她。
經歷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摧殘,她一時承受不住,竟真的暈了過去。
她其實剛醒來不久,腦子混亂,尚未思考出應對的法子,江元音便來了。
江元音淺笑,緩步走近。
齊婧涵只覺得頭皮發麻,越發大聲道:“你是來笑話我的?!”
她強掩恐懼,虛張聲勢地威脅道:“江元音,你不要得意,你膽敢傷害我,子楓哥哥……國公府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
江元音立在床前,低眼俯視她,輕笑道:“這么怕我?”
“誰、誰怕你……?”齊婧涵嘴硬強撐,“子楓哥哥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他不會不管我的……他會回來接我的,一定會的,你要是敢欺負我,你要是敢欺負我……他饒不了你。”
這些話,與其說是恐嚇江元音,更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她以己度人,只覺得江元音肯定是來羞辱折磨她的。
強烈的恐懼快要擊垮她,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
“他饒不了我?”江元音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眉心疑惑蹙著,唇角卻上揚,語調里都是漫不經心的笑意,毫不留情地戳穿道:“齊婧涵,你好像一直沒搞清楚,你嫁的并不是位高權重的國公爺,你嫁的——”
她拉長了語調,稍稍俯身看她,聲音越發輕緩,譏諷意味十足,“是國公爺妾室所生的庶子。”
“便是國公爺的能襲爵的嫡長子見了侯爺,也得恭敬行禮問好,你嫁個庶子,到底在猖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