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只是冷冷地看著,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敲在他的腿彎,聲音冰冷。
“站不穩,如何立于天地之間?!”
是吐納。
一呼一吸,都有著嚴苛的韻律,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重新淬煉一遍。
起初,陳川只覺得胸悶氣短。
憋得滿臉通紅。
周懷安的聲音如影隨形。
“氣不調,如何藏神于九淵之下?!”
更是殺伐之術。
沒有名字,只有最直接的殺招。
一招一式,皆是制敵要害的精髓,刪繁就簡。
只為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敵人失去反抗之力。
這是從尸山血海的戰場上提煉出的殺人技!
周懷安親自喂招,那看似枯瘦的身體里,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每一次出手,都帶著裂石穿云的勁風。
“你的敵人,不會給你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周懷安的聲音在林間回蕩。
“讀書人的劍,藏于鞘中。不出則已,出則封喉!”
……
甲字號院,夜已深沉。
陳川的房間里,還亮著一豆微弱的燈火。
房門被輕輕推開,四個腦袋鬼鬼祟祟地探了進來。
正是孫琥、姜宜修和謝家兄弟。
他們今日挑了一天的水,此刻腰酸背痛,卻依舊放心不下陳川。
走進房內,他們看到陳川正坐在桌前,借著昏黃的燈光。
將一些搗爛的草藥。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那雙滿是血泡的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