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沖我吹了一聲口哨,笑道:“鶇,過來?!?/p>
那架勢跟喚狗崽子一樣,我才不過去。
就在這時,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遙遠的,
似有若無的笑聲。
我身形一動,朝著聲音的方向剛跑兩步,又停下。
——因為那聲音竟是從石臺上還未完成的祭祀神像中傳出。
我皺起眉頭,
盯看那上身還未鑿刻成型的女神像,心中隱隱有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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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鶇,你會騎馬嗎?”下午,我捧著教義照例誦讀的時候,悟突然抽走那本書扔到雪地上,對我說。
他另一只手攥著韁繩,雪原的駿馬骨骼粗壯,身材健壯,xiong部寬闊,是很好的運輸工具。
許是骨子里的狩獵本能被喚醒,雪豹猛地偏過腦袋,從我身側一躍而起。獸瞳緊緊盯住駿馬,隨著它脖頸扭動的弧度轉動,時不時碾磨尖牙,出細碎的摩擦聲。
駿馬打了個噴嚏,駿馬似是察覺到那道危險的目光,不安地打了個響鼻,四蹄在原地躑躅了半步。
悟的視線落在它身上,似乎是一種警告,雪豹在對視中退讓。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他飼養的那只雪豹自主意識很強,它的行為大多基于它的意愿而定,即便是五條悟也不能限制分毫。
他把那匹黑色駿馬牽過來,踩著馬鐙翻上,朝我伸手:“上來。”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在大雪山生活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會騎馬。
我拍開他的手指,抓緊韁繩,側身坐到了馬背上,手指扯動韁繩,駿馬撒歡似的跑了起來,馬蹄后追著一只嗷嗷叫的雪豹。
因為沖勁帶來的慣性,我整個身體朝后靠,幾乎撞進了他xiong膛??粗麨⒚摰男σ?,心情也隨之暢快了許多。
我抓緊韁繩,拍了拍馬的脖頸,它奔跑的速度逐漸降下,駕著馬朝遠處跑了許久,信徒們勞作的身影漸漸模糊不清,如云似霧般飄在身后。
那一刻,我的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想法:自由。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一只手忽然覆住我的手背,便倏然抽離,悟扯住韁繩,加快了速度。
“你離開過大雪山嗎?”
“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