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苗安平說的話宋翰都聽見了。
他不由在心里冷笑。
什么都不懂的蠢貨!
你以為人人都出身市井,稍不如意就捋了衣袖打場架,完了見面依舊能笑呵呵地喊聲“哥哥”。
自己若不答應分家,等待自己的就是個“死”字!
連命都沒了,還談什么其他的?
分出去了也好。
自立門庭了,也就有借口謀個差事了。
不用在宋墨眼皮子底下過日子,可比什么都強。誰知道宋墨什么時候發起瘋來會怎么整治自己?
反正父親不開口,宋墨也不能指責自己以庶充嫡,自己仗著英國公府二爺的名頭在外面還怕沒有人巴結?
宋翰看見苗安平臉上那諂媚的笑容,惡心得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站起身來,道:“馬上要搬家了,陸家舅老爺那里、幾位叔伯那里我都得去一趟,早膳我就在外面用了,你們兄妹正好說說話。”然后在苗安平一連串“妹夫,妹夫”的叫喊聲中拂袖而去。
苗安平覺得被掃了面子,寒著臉質問苗安素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苗安素橫了他一眼,道:“誰讓你非議人家的家事了?”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苗安平心虛地嘟囔了幾句,見捕快的事又沒了著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帶來的幾個蟹黃包全部塞進了嘴里,這才回了大興。
苗父忙問他:“你妹夫怎么說呢?”
“別提了。”苗安平把在英國公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親,還道,“您說,我妹妹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啊?”
苗父卻被那一萬多兩銀子的宅子和每年四千兩銀子的補貼給鎮住了。
他喝斥兒子:“你管那么多事干什么?你妹妹上有公公下有夫婿,她不聽公公和夫婿的,難道還聽你的不成?”他說著,眼珠子直轉,又道,“不知道那四千兩銀子是一次性給清?還是分期分批地給?要是一次性給清,不說別的,就是拿出一半來放印子錢,一年最少也能掙個千兒八百兩的——我們家一年只要二三百兩銀子開銷就夠了。”
苗安平立刻明白父親的用意。
他湊到了父親的面前,低聲道:“這件事可別讓大伯他們知道了。我看最好說是英國公府有這樣的慣例。”
苗父不住地點頭。
苗安平就有些按捺不住,道:“爹爹,要不我去探探行情?這放印子錢,也不是誰都能干的!”
“當然。”苗父催他,“你快去問清楚了我們爺倆兒好拿個章程出來。”
“嗯!”苗安平高高興興地出了門,晚上喝得爛醉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