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她臉色煞白地指著竇昭,不知道說什么好。
竇昭冷笑,端了茶。
素心高聲喊著“送客”。
譚氏落荒而逃。
竇昭吩咐素心:“把給喝過的茶和茶盅都送到上院的花廳去,潑在我院子里都臟了我的地!”存心要羞辱大太太婆媳,也是想讓大伙兒明白,大太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這個家里還是她說了算了。
素心笑著喊了個小廝來,讓他把譚氏喝過的茶盅用托盤端去了花廳。
大太太這次是真氣得倒仰了:“真是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她難就不怕國公爺嫌棄她嗎?”
譚氏躊躇道:“錢是人的膽,我看,竇氏未必就怕國公爺待她怎樣,要不然,二叔父叫她去說話,她也不可敢拖拖拉拉的,直到二叔像要啟程了才去了!”
是啊,自己當時只覺得奇怪,卻沒從這方面上想。
這個侄兒媳婦油鹽不進,看來不是個好相與的。
她不由撫額。
覺得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走水
竇昭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的一番橫眉怒目就會讓大太太乖乖地交出英國公府的對牌。
宋宜春不是要去宣同半個月嗎?
自己還有的是時間!
她笑盈盈地招待下了學的宋翰。
“這是山東的秋白梨,這是蘇州的松子糖,這是南京的桃門棗,這是塘棲的蜜橘……”她指了指擺了滿炕桌的瓜果點心,“也不知道二爺喜歡吃什么,我就每樣都準備了一點。”
宋翰看著直流口水。
“嫂嫂您真好。”他吃著松子糖,含含糊糊地道,“還知道梨子是山東的秋白最好,蜜橘是塘棲的最甜……我之前還擔心嫂嫂從鄉下來,什么也不懂,說不到一塊兒去。”說著,沖著竇昭燦然一笑,倒頗有幾分宋墨的璀璨。
宋翰也算是個美男子,只是和宋墨相比,如同曉星皓月,不在一個層次上。
當然,能和宋墨相提并論的,竇昭兩世為人,也沒有見過,倒也不怪宋翰。
想到這里,竇昭心里對宋翰閃過一絲同情。
她親自給宋翰沏了壺新上市的鐵觀音。
鐵觀音微苦,松子糖是甜的,喝著鐵觀音,吃著松子糖,鐵觀音越發顯得醇厚,松子糖越發顯得香甜,宋翰滿臉的愜意。
竇昭就問起宋翰的日常起居來:“平時里都是誰在照顧二爺?丫鬟、小廝可都聽話?功課緊不緊?月例夠用嗎?”一副關懷備至的大嫂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