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進行手術的這一個月內。
我和紀臨夏的關系仿佛得到了緩和。
或許是因為那一頓飯,也或許是因為即將等待我的是一個未能可知的結果。
從離婚后,我和紀臨夏的關系第一次變得這么平和。
我開始像對待一個普通朋友對待她。
不冷淡也不熱切。
偶爾也能坐下來說幾句話。
仿佛之前那些處在我和她之間的齟齬都不存在一般。
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手術進行前的假象。
手術前夕,周楊一直陪著我。
他特地請了假,在病房里陪著我。
紀臨夏不差錢,給我安排的是全江城最好的私立醫院。
病房的窗戶寬敞明亮,潔白的窗紗垂在地上。
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外面深藍色的夜幕。
繁星點點,在夜幕中閃爍著寧靜的光芒。
我就靠在醫院的床頭,聽周楊講著我們上學的時候發生的有趣事。
有趣的事都講完了,可我們都沒有睡意。
我看著周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
「既明,明天的手術會成功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你還這么年輕,等你病好了,我們還要去好多地方旅游,到時候婚禮你就給我當伴郎啊。
「要是沒有你,誰還愿意陪我一起做這些事,你總不能這么狠心,把我一個人拋下吧」
夜靜,我聽到他聲音中顫抖和哽咽。
我開口想說些什么安慰他。
「周楊」
可一開口就是潰不成軍的哽咽聲。
像是在末世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