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遲野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上,游鳴看他一眼。
“我要有這么嬌氣活不過這七年。”
“……”
回到家,遲野便強(qiáng)行讓游鳴回房休息,自己在廚房做飯。
雖然小時候住在筒子樓里,遲野一直都是自己做飯,甚至還要給外婆和小希做飯,但因為家里的經(jīng)濟(jì)條件壓根不允許他做什么大魚大肉,所以不像游鳴做飯能琢磨出那么多花樣,他炒菜一向簡單卻高效。
只是畢竟做了那么多年,他確實確實很會做病號餐。
吃過飯,游鳴非要自己洗碗,遲野便去打掃衛(wèi)生。
前幾天因為晚上都泡在實驗室,昨天游鳴又病了,遲野已經(jīng)快一周沒打掃過屋子。
掃完游鳴住的客房,遲野拿來抹布開始擦桌椅板凳。
在抹書桌時,遲野看見游鳴桌上放著的那一大沓包括《金融經(jīng)濟(jì)學(xué)雜志》《金融研究評論》《以利為利》《置身事內(nèi)》《噪聲》在內(nèi)的諸多政經(jīng)圖書中夾雜著一本格格不入的日記。
或許是因為不久前還寫過,日記被放在了書刊最上層。
若是其他人的日記,遲野絕對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這本日記屬于游鳴,記載著自己不在的這七年的點點滴滴,遲野很難不心懷探尋。
這是遲野第一次即便明知題目的答案,卻還是會想要一個過程。
——哪怕這并不道德。
就在遲野深吸一口氣,放下抹布猶豫著伸手時,游鳴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遲大夫,原來您對我這七年的經(jīng)歷這么關(guān)心,甚至不惜當(dāng)梁上君子。”
遲野轉(zhuǎn)過身,對上的是對方那雙染著寒意卻又夾雜著其他波濤的眼。
那種情緒雖然洶涌,卻像冰面下的暗流掩藏得極深,遲野無法看透其中到底包含著什么。
“對不起。”
“呵……”游鳴冷笑,“你果然只會嘴上道歉。”
“你想要什么。”遲野道,“只要我能,一定給你。”
“是嗎?”
游鳴走上前,注視著遲野那雙在臥室燈光下溫潤如懸珠墨翠的眼。
“遲大夫,你的愛也可以明碼標(biāo)價,按斤售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