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宗在電話那頭,著急又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果果,剛才家里電話一直占線,你忙事情嗎?”
紅果跟時錦舟聊了半個多小時呢,故意逗他:“不忙呀,就隨便跟人聊了幾分鐘,那么巧,你就這時間打過來。”
電話那頭不說話了,紅果笑:“昌宗,誰叫你跟我不老實的,想問就問嘛。”
電話那頭的顧昌宗語氣低落:“果果,我們找了兩個舊朋友,都死了,我想你了,半個小時前,我就往家打電話了,一直占線,我心里發慌。”
紅果心房一樣酸酸的發慌,后悔不該逗他,隔著電話線,不是面對面,情緒很容易想偏。
她連忙說了剛才打電話的事情,因為很重要,所以說的時間長些。
“我正等著你的電話,你就打來了,肖姓夫妻可能是你的舊朋友,你要過去看看嗎?”
肖姓夫妻不是,但他們的兒子是,可那孩子才八歲,八三年更是只有六歲,怎么可能和昌宗是舊朋友,紅果不讓昌宗為難,才說成那孩子的父母。
顧昌宗沉默了片刻,做了決定,讓紅果去深圳,見見虞家姐弟,他們身邊沒老馮,見見不礙事。
“果果,我這邊還要去個地方,我們在深圳匯合。”
那也行,紅果自己也想先去看看情況,幫幫昌宗的忙,幫昌宗就是幫他們的小家,就是幫她自己。
這次又要去深圳,紅果還沒提,小鄭主動要去:“姐,別給我一個人丟下呀,你們事,我要不參與,很快就被邊緣化了,我要去,我給你扛扛東西、抱抱孩子也是好的。”
紅果沒辦法,再加上她也不敢一個人帶著孩子坐火車,就和小鄭一道兒。
出發之前,她和二舅媽說了一聲,想在深圳做玉石生意,去考察市場,理由充分,二舅媽沒理由反對,叮囑了好些話,還送了紅果到車站候車。
到站是時錦舟來接的,紅果抱點點坐后排,小鄭坐副駕駛,時錦舟和小鄭顯擺:“姐叫我小舟,跟你一樣了吧。”
小鄭呵呵笑笑,心里想他平時在宗哥眼里,也跟此刻的時錦舟一樣傻氣嗎?難怪宗哥動不動就不想跟他說話。
紅果和小鄭、時錦舟三個人,還帶著點點,是不敢去平洲的,但時錦舟說不用去平洲,虞家姐弟在深圳。
“虞海的弟弟虞山生病了,我找醫院的人問過,遺傳的血液病,他們父母沒病發過,是隔代遺傳的。”
紅果真沒想到,那虞海扣了肖姓夫妻找他們的兒子,可能不是為了錢。
她和小鄭小舟,一個能扛事的都沒有,還是等昌宗過來再決定怎么做。
住的還是上回那家酒店,小不點哪肯在房間里玩,要出去,紅果有點累了,讓小鄭帶孩子出去玩玩。
小鄭才走沒多久,服務員敲門,說有訪客,客人請她去餐廳見。
這個點早茶結束快換午餐了,餐廳里正是人少的時候,在餐廳見,紅果不怕,就跟著服務員過去了。
等她的女人是虞海,比紅果大幾歲,看著很干練,梳著光可鑒人的發髻,一絲亂飄的頭發絲都沒,和紅果的慵懶隨意,完全不一樣。
桌上已經點了茶水,就算是干凈的,紅果也不喝,她不相信虞海,其實紅果很想問問,她把小孫怎么樣了?但忍住了。
紅果以為虞海會先試探,沒想到她開門見山,剛一開口,就讓紅果左顧右盼,幸好這桌在拐角,不招呼,連服務員都不過來。
“老馮實在是太厲害了,一直到我和弟弟報了父母的仇,奪回家里的生意,我才確信他和我們不一樣,好像有很大的缺陷,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主見,倒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