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大姐說,當初看老陳手足無措,抱著才幾個月大的兒子上醫院,她是個護士,多問了幾句,一時同情結了緣,為了不讓人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她換了工作,夫妻二人搬了家,之后生了一個女兒,她說她心里,兩個孩子是一樣的。
小陳和老陳,拿著幾十塊的工資,猛然間幾千幾萬的錢砸下來的富貴,有幾個人不被迷住了眼睛?
可是單大姐怎么辦?她從幾個月帶大的兒子,現在要叫別人媽,還是血緣關系的親媽。
單大姐的性格,紅果有些了解,她是不會阻止小陳,跟著親媽去過更好的日子。
只是,單大姐會傷心難過的。
“果果,你怎么了?這事我們不管了,隨他們去。”昌宗心疼死了,他們家自己的事,還沒讓紅果為難到眼睛發紅呢。
紅果揉了揉眼睛,笑道:“我沒事,我就替單大姐可惜,我們還是多多掙錢吧,小不點將來要是找個有錢的對象家,人家拿錢砸我們,我有錢,就不稀罕了,不然吶……”
紅果想了想,又笑出來:“我估計,要把小不點和錢往秤上秤一秤了。”
這話是開玩笑的,紅果怎么著,都不會為了錢妥協家人。
但這也是事實,單大姐居家很多年了,怎么跟一個事業有成的華僑親媽比?
紅果先不去想這些,說道:“小鄭那邊肯定和時錦舟說好了,咱們過去吧。”
昌宗不大待見那位年輕的港商,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陪著、幫著他辦好了最重要的大事,他居然還想纏著他這一家,昌宗是有點煩的。
紅果看出來了,笑著問:“昌宗,你怎么那么不待見他?”
昌宗說:“紅果,我借著他那個跳板,能掙很多很多錢,可心里不踏實,不靠我們自己掙的錢,將來想收手是收不住的,我也不想去香港,一去幾個月,我不要再和你分開那么久了。”
原來是這樣,還是昌宗考慮的周到。
紅果挽著他胳膊,說:“那就只是吃吃飯,他也可能是在我們身上,看到了他渴望又失去了的親情,你也不要想多了。”
昌宗從沒往這方面想過,紅果卻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情緒,這樣一想,紅果的心好細,才會事無巨細包容著他的一切。
他臉上對年輕港商的嫌棄再沒了,掛上了笑容:“晚上你多點一點貴的菜,他有錢,怎么吃都不會讓他的錢減少的。”
紅果笑著答應了,時錦舟請在一家非常有名的粵式酒樓,紅果好多都想吃,小鄭湊過來指指點點,把這兩天他嘗過好吃的,都指給紅果。
不鋪張浪費是刻在紅果骨子里的,貴的可以點,但她點的是大家能吃得掉的分量,不浪費。
時錦舟非要開酒,昌宗一點不忍:“我不喝,你也少喝點,我不想聽你醉酒后的嘮叨。”
小鄭陪他喝,時錦舟酒量還不好,才喝兩杯就坐到昌宗旁邊,訴苦:“宗哥,小鄭話這么多,你都讓他叫你哥,我為什么不行?”
昌宗快忍不了他的話癆,他只愛和紅果說些說不完的話,別人不行。
時錦舟傷心:“你們羨慕我有錢,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但我也只有錢了,我羨慕你們,宗哥,你能不能跟我明說,你和老鄭、小鄭能當一家人,我就不能加入嗎?
小鄭看他好像也挺可憐的,小鄭不懂有錢人為什么會可憐,他還是過來,拍著他肩膀說:“你搞錯了,宗哥除了紅果和點點,沒什么在乎的,我們是先跟紅果是好朋友,宗哥才搭理我們。”
時錦舟眼睛一亮,酒醒了一半,過來找紅果說話:“姐,上回我去你家門口討水喝,你那么心善,我當時心里真是很感動。”
姜紅果笑著不理他們的胡鬧,給時錦舟說了句放心的話:“我從來沒讓昌宗必須做什么,他過去三個月讓你心想事成,是他自己的決定呀,做到這份上,你覺得還不是朋友嗎?你話確實蠻多的,還問的幼稚,所以他不想理你,你這么年輕,有這么多錢,內地也有不少皮包公司的騙子,可要警惕點。”
時錦舟感動的很,又跑去找昌宗說話去了,說要不他做珠寶生意吧,昌宗沒給意見,說不會多管閑事。
這頓飯吃的蠻開心的,時錦舟和小鄭聊得來,但崇拜的是顧昌宗,紅果安靜的吃,時不時說幾句,老鄭一板一眼,但他今天穿出來的衣服不錯,人靠衣馬靠鞍,老鄭這么一收拾,是有說不上來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