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云眉頭微動,輕輕攪了兩下,竟似攪動浮云。
他表情逐漸嚴肅,舀湯入中。
雞肉的香混蘑菇的鮮,被冬瓜的清甜裹住,浸潤到燕窩的每一絲中。
能保留其鮮味,更兼顧時節,以清涼潤口冬瓜調和,心思精巧,火候精準。
若他評,就是超品也過低。
但……他看了眼丁鶴綿。
誰叫自家兒子不爭氣,將美食大賽的名額私自轉讓,害他不得不聽從丁氏擺布。
他扔下湯勺,“寡淡無味,配菜什么?冬瓜嗎?冬瓜配燕窩,腦子想什么?”
場內安靜下來,眾人面色各異。
丁鶴延笑了。
皇帝每天都吃的,會寡淡無味?
丁鶴綿也笑了,很滿意孫長云的識相。
常桂抓住丁鶴延,狠聲道:“燕窩的錢結一下。”
“加上油錢,算你兩萬。”
“本店概不賒欠,賴賬可別怪我不客氣,”常桂將臉貼到丁鶴延跟前,黢黑眼睛里滿是兇光。
“常老板,別動粗啊,”丁鶴綿悠悠推開常桂,拍著丁鶴延肩膀,柔聲道,“小弟,姐姐可從來都是幫你的。”
她掏出股權放棄確認書和支票,“只要你簽字,姐姐幫你把賬清了,還送你十萬。”
丁氏集團四分之一的股權,就值十二萬?
“我要不簽呢,”丁鶴延笑容燦爛起來。
丁鶴綿冷下臉,冷笑坐回位子。
“小子,還錢,要不對你不客氣,”常桂獰笑抓丁鶴延衣領。
“你要怎么不客氣呀,”一道聲音如洪鐘在身后炸響。
眾人一驚,齊齊扭頭。
于成龍闊步過來,推開常桂,把丁鶴延拉到跟前。
“一群老瓤子,欺負個小孩子,還真有臉。”
丁鶴綿臉一僵,她才剛剛二十五,結婚也才兩年。
成龍才脧了一圈,看桌上兩盅湯:“既然要品評,就大氣些,讓大家伙都嘗嘗,我也想嘗嘗這湯什么味。”
眾人不說話。
丁鶴延笑了。
“這盅臟了,灶上還有。”
說著話,他轉去廚房,余光瞥見有個人影進去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