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藥,養的挺好。”
呂默眉頭中間皺出道豎紋:“那種昏君被刺死也是活該,你沖過去做什么,自己找罪受!”
玉來福抬起眼,單看呂將軍這一臉的嫉惡如仇,還以為他明天就要揭竿起義呢。
“一口一個昏君、庸主,”玉來福的表情那叫一個活靈活現,“也不知道是誰叫特別大聲,救駕~”
呂默的臉色當即變得精彩紛呈,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玉…清…源…”
玉來福伸過去一只漂亮手,勾了兩下手指。
呂默本能的去架子上取了塊帕子,在熱水里浸shi,擰干,伺候到他手上。
玉來福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將帕子放回呂默手里:“喊我做什么。”
呂默剛打算把帕子收了,驀的反應過來,玉清源還真把他當小廝使喚了!
呂默氣憤憤的把那擦了嘴的帕子扔去一邊:“我護駕那是職責所在!你算什么!”
“算我吃飽了。”玉來福驢唇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慢吞吞的站起來,到床上躺下去了。
他把兩碟飯菜都吃了個干凈,身上的繃帶好似都格外緊了些。
呂默追到床邊:“你起來把話說清楚!”
“還要說什么,小呂將軍死鴨子嘴硬,不是全寫在臉上。”玉來福閉著眼犯食困,慢悠悠道,“你可別晃我,我傷疼著呢。”
正要去把玉來福搖起來的手停在了半空。
呂默氣的咬了咬牙,叮鈴桄榔的把盤子收了,帶著飯渣憤怒離去。
玉來福嘴角抿起一道笑意,他嘴上打趣,但他深知,呂默此人擔得起“忠信仁義”四個字。
這次獵場混入刺客,他原以為呂默至少要挨一頓板子,還打算用救駕之功為呂默求情。
但殷玄沒有過分責怪呂默,只是痛罵了一頓,讓呂默去查清而已。
玉來福余光又看向那方桌案,殷玄很聰明,而且頗有識人之道。
殷玄比任何人都知道呂默的可靠,所以哪怕呂默冒犯過他,他仍然敢把獵場的安危交給呂默。
流言紛傳殷玄是個暴虐無道的昏君,但很多時刻,玉來福是無法把殷玄和昏庸聯系起來的。
或許殷玄的手腕的確過于強硬,可他不昏庸。
玉來福閉上眼便會想起殷玄那雙很深的眼眸,有時候他覺得殷玄用這雙眼洞察看穿著一切,讓人生畏,生懼。
可有的時候,他又覺得這雙眼的最深處,是茫然和無助。
殷玄在獵場停留了六日,再不回去言官的嘴便要說破大天了,殷玄才命人安排好馬車,坐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