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他。陸惟君這才期期艾艾道:“回女君,是謝家的姑娘,不過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謝家支脈龐大子嗣繁多,家族之間多有聯絡也是很正常的事。
昭陽嘿嘿兩聲,說:“還沒及笄呢,當然沒戲咯。”
“馬上就要及笄了,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哦哦哦呦,是什么呀,說來聽聽唄。”“不,我怎么能告訴你。”
……
這倆扯風箏似的你一言,我一句,像兩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人,我瞅著這顆前朝就在此安家的桂樹,也有些心動,及笄禮物要準備的話,那我大老遠從青州回去,自然要給謝靈仙備點什么。
證據收集好后,男人和我那姐姐勾結謀逆之事公之于眾,民間對西戎的討伐聲達到了頂峰,我們不日便班師回朝。
但我承了她的諾,便備了馬,只帶著十幾個護衛,便要在大軍之前先行。
出發前,昭陽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帶隊,扯著韁繩跟在我后面,到底沒忍住,說我:“您也太著急了。”
我當然著急了。
為了這么一兩個廢物,我真是浪費了太多時間。
但抄近路的壞處也不是沒有,走到荒郊野地之間,沖出來一波劫道的土匪,起初昭陽握著長槍拽住韁繩到我身前呈護衛姿態。
我們都以為是敵軍殘黨來埋伏了,若真是如此,那問題可就大發了,可是一旦交手,我和昭陽很快就發現這些還真是土匪。
可我寧可這是我的敵人。
他們動作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活。雖然我們人數不占優勢,但是也算是兵將中的精銳,他們劫命不成,又生退卻之意,連逃跑的路數看著也很熟練。
若我的推測是對的,這些人常年盤踞在這野地,劫落單軍隊的事都做得出來,當地的官府豈能不知,竟然就這樣坐視不管。
官匪勾結,暗自生亂。
怎么會不寒百姓的心。
昭陽拿槍戳中了逃亡賊寇的小腿,把他從馬上拖了下來,就這么綁在馬后面,半死不活地拖到了當地府衙。
我們這么一折騰,反而和陸惟君又碰上面。
清晨的都督府門前,小廝打著哈欠,拿著掃帚清理門前的落葉,看到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策馬而來的兇悍模樣,嚇得手中的東西直接掉在地上,進門通報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倒。
最開始出來的只是個小吏。
我不耐煩道:“讓易州都督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