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儀瞪她,不可能!
肯定是林染起床沒叫她,還輕手輕腳了!
一個打岔,柳枝戳上了牙齦,鐵腥味讓謝韻儀皺了皺眉。她嘴里含著水走到杏子樹邊上吐,吐完問林染:豬鬃毛可以用了吧?咱找孫秀秀她奶奶買點魚膠,粘幾把牙刷。
林染:皂角洗過,石灰水泡了,開水也煮了,應該能用。哪天有空的時候,咱倆去趟楊樹村。
兩人吃了飯就背著弓箭背簍進山,陶釜里留下一半豆渣麥餅和粟米粥。
林春蘭和林秀菊會在太陽升到半樹高的時候,回家吃早飯,順便背麥子過去曬。
阿染你是怎么辨方向的?山腳下,謝韻儀好奇的問,好像每次上山的路都不一樣。
七彎八拐的,看起來是一直在避著高大的灌木叢走,實際上,每次阿染說要去哪,都能順利達到。
林染拿木棍打草,漫不經心的回:從小就在山里跑,跑習慣了。
進山了四面八方都是樹,哪里看起來都一樣,又處處都不一樣。謝韻儀抬眼掃一圈,撇撇嘴。
阿染肯定又在敷衍她!
謝韻儀忿忿的拿出弓,不上箭支,對著林染的后背拉動弓弦,嘴里嗖的一聲。
林染回頭。
謝韻儀立刻露出個明媚的笑臉來:我試試弓弦還是不是好的。
林染嗤聲,加大步子趕路。
謝韻儀在她身后做個鬼臉,飛快的晃了晃拳頭。
我們今兒去哪?幾分鐘后,謝韻儀興致勃勃的問。
林染:去鹽山燒火。
謝韻儀: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林染說造紙,讓她剁麥稈,是在消遣她!
泡軟的皮毛拿出來,陶缸洗干凈,調制新的石灰水,三框麥稈碎末倒進去浸泡。
剩下一筐麥稈,林染倒進加了石灰水的陶釜中,吩咐謝韻儀:架上木柴煮,煮一天,水快干了加水繼續煮。
林染拿出大水缸,在另一邊架起大鐵鍋,濾鹽,煮鹽。
看著點火,我去林子里尋蜂蜜,一個時辰就能回來。這鍋鹽煮好我若是還沒回來,你另煮一鍋。林染走了幾步又回頭,閑著的時候打草鞋。
謝韻儀呵一聲,眼皮都沒抬。
林染笑笑:弓箭放身邊,也注意著點動靜,別來了狼和野豬豹子,被咬了才知道。
謝韻儀不耐煩的擺擺手:你趕緊走吧。
人竄進林子,幾個眨眼就沒了動靜。謝韻儀探頭,睜大眼睛仔細尋,林中靜謐,枝葉矗立,尋不到人的蹤跡。
她看一眼咕嚕咕嚕的陶釜和鐵鍋,走到林子邊拖幾根枯枝過來,心煩林染去找蜂蜜不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