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馨公主頓時心中氣極,明明這人扣住蓋章的印璽,眼下說起來了卻云淡風輕,將自己置之事外。
毓馨公主:“皇兄也算天家貴胄,如何能在大是大非面前如此糊涂?若是讓邊疆的戰士知道了豈不寒了心?”
毓文冷冷一笑:“皇妹也知道寒心二字?說到這,我都與你理論理論?!?/p>
毓馨公主凝眉不語,只等看看毓文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
二皇子毓文:“我朝立國百年,垂拱治世,憑的是祖宗家法,乾坤正道!何曾有過女子監國、牝雞司晨的先例?”
他聲調陡然拔高,向前一步,氣勢逼人:“公主殿下年輕識淺,又是一介女流,本該安心退居后宮,研習女紅,以待將來擇婿婚配,方為正理!如今出入朝堂、受眾臣之賀,哪來的體統?更何況,這朝堂風云又豈是你一女子所能駕馭的?
此這般,才是真正惹天下人恥笑,寒了將士臣民之心!”
毓馨公主一笑:“二皇兄從來不問世事,只躲在這深山里修煉,如何到了這件事情便跳出來一表姿態?
先太子那些齷齪不堪的事,雖并非天下人盡之,但你我兄妹自不必隱瞞。
難不成他那樣的德行都能當得起一國職責,而本宮就不行?”
二皇子毓文:“自是不行,因為你是個女子!天地乾坤、道法自然,本就是陰陽有序,你這般顛倒陰陽、扭曲黑白,就不怕惹天人共憤?!”
毓馨公主從未沒想到自己的兄長如此愚昧,竟以性別為由,妄圖剝奪她治理國家的權利。
她怒極反笑,臉上寒霜遍布,目光中帶著怒意,看向毓文:“哼,原來在皇兄眼中,女子便如螻蟻,不堪大用?那皇妹倒要問問,這天下萬民,又有幾人不是女子所生?若無女子,何來這千秋基業,萬古江山?
皇兄自詡高人一等,常以超脫世俗為傲,卻原來見識淺薄至此,真是可笑至極!”
二皇子毓文:“皇妹若是執意不肯退讓,就別怪我替天行道,攪得這朝堂不得安寧!”
毓馨公主冷冷反問道:“皇兄不會以為自己可以繼承大統吧?”
毓文不覺一怔,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長兄以身故,眼下父皇子嗣稀少,若非行長子之職,本宮也不是不能出山,解決天下大患!”
毓馨公主算是看明白了。
這人平日看上去與世無爭,實則只是擺出一副與世無爭、不問世俗的虛偽樣子罷了,心中卻時時惦記著皇權,自以為韜光養晦罷了。
毓馨公主并沒有理會這些混賬話,而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玄色鐵制物什,稍稍抬手露出一角,便已讓二皇子毓文生出恐懼之意。
二皇子毓文:“這……你連這都有!……你想做什么……”